等到他自己上场,坐在以饭菜酒肉为外壳谈判桌上,才清晰地意识到,身不由已是什滋味。
像昨晚那个情况,他怀着目跟人家聊天,别人要他喝,他能不喝吗?
况且这才哪跟哪,时初悲观地心想,自己不过才出来次,那秦煜这多年,酒量还没自己好,在生意场上受委屈回来自己还动辄不搭理他,得多难受。
其实这个念头早在写检讨书时候就已经过遍,只是纸上得来终觉浅,他现在才更加深有体会。
别人都是喝醉当天情绪上头,他这是让酒精发酵晚上,各种后遗症方才显灵。点点心绪波动都被放大数倍,他心尖儿尖锐地疼下,然后这痛感扩散开来,连带着半边身体都又冷又麻。
时初那海量体质只让他得意晚上,第二天早晨醒来他就深刻领悟酒精威力。
头疼得仿佛要炸裂不说,平日里他脑中思绪是有条有理,像龙须酥样,线条繁多,但根根分明。现在这些线条乱七八糟揉成团,连自己人在哪里都想半天才反应过来。
秦煜在楼下买完早餐回来,看时初神情呆滞地坐在床上,知道他这是宿醉之后典型表现。走近伸手探下他额头,没发现异常后才问要不要休息天,别去公司。
时初扭头看着他,脑袋运转下都跟生锈机器似轰隆隆地响,好会儿才处理明白这句话意思,先是摇摇头,又点点头。
项目进度切都好,他去不去公司实际上区别不大,甚至现在天高皇帝远,他连假都不用跟研究所那边人请。
大清早,心里充沛情感没处发泄,不会儿就转成愤慨。
由浅入深,时初已经将事态从秦煜迫不得已应酬上升到对狗屁酒桌文化怨念,开始追根溯源,思考究竟为什会有这种糟践人东西存在。
秦煜自然不知道他心中想法从“喝酒难受”路横冲直撞到“国家什时候颁布法令管理糟粕文化”,只是听他问这句,心里蓦地软块儿。
其实真没时初想那不
可即使当下像有八个装修队同时在他脑子里搞装修,他也没想休息——他得趁热打铁,回去把与自己专利有关资料全部准备好。
秦煜看他这样,刚想劝劝,就听他沙哑地开口问:“你以前,也是这样?”
世界上没有真正感同身受,除非自己也切身体会遭。
时初觉得自己真是在象牙塔里待久,从前秦煜应酬完回家,他手上能顺畅地倒水扶人条龙服务,嘴上却总是不愿意跟他多说句话。
大概是向德光给他留下阴影,他烦死喝酒人,那东西伤人伤己,就这舍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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