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自沈言之进宫以来,殊易就问过他很多遍,每次他答案都是样,他记在心里,殊易也记在心里。
“你要财,朕可以给你,你在这儿富贵荣华,衣食无忧;你要权,朕也可以给你,在这宫里上到嫔妃下到宫人,无不对你恭恭敬敬,就连皇后也对你礼让三分。
承欢,你究竟想要什?”
殊易甚至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他原该走过去,搂过那个孩子,那个单薄身影,将自己温度传递给他,声声安慰,告诉他不要委屈,在这儿没有人能欺负他。
可是殊易没有,在这刻,他心彻底乱,个崭新沈言之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始料不及。
断,单薄身子让人看着只剩惊心。
“臣现在所有切都是皇上给,无论什样日子,臣都怨不得恨不得,只能感激,感激皇上让臣做人上人,享受着宫里所有人都羡慕尊荣,过着世人最想要日子……
可你以为在这里真好过吗?在这宫里每日都如履薄冰,生怕自己每天吃饭菜里有毒,怕你后宫那些女人时时刻刻要置于死地,就连那些王侯大臣联名弹劾也无能为力——”
沈言之越说越大声,说到后来几乎是喊起来,直到,bao戾,“只能在这个四四方方院子里等着!盼着!看你什时候准备赐死!”
啪地声摔碎瓷瓶,划破寂静夜,伴随着声嘶喊,“因为你!在这儿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像个女人样去争取你宠爱,凭什!”
“要什……财?权?”,沈言之忽然笑,眼泪决堤而出,狼狈地流过脸颊,噗通声跪倒在地,跪在无数碎渣之上,万念俱灰,“要那些东西做什
沈言之像只发怒豹子,朝着殊易露出尖牙。
殊易震惊得看着沈言之,僵直在原地,句话也说不出来。殊易以为他听错,在他印象里承欢不是这样,即便真是只猛兽,也直收起獠牙,朝他摇晃着尾巴。他永远那样乖巧,即便有时做些出格事情也是殊易能宽容任性,但现在他就像在把他所有怨恨都吐露出来样,让人难以接受……
他在怨他吗,怨他什?从什时候开始?为什怨?难道在他身边这些时日,他直都在忍耐……伪装……每刻都不曾安稳吗?
他给他,还不够吗……
“承欢,你到底要什?”,殊易未恼,这在沈言之意料之外,他早就算定或许这番话说出来,殊易会发怒到亲自拔剑结果他,可是殊易没有,他甚至看不到点发怒表情,只是疑惑,单纯不解,真正发问,他问,“你要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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