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喜随着他出甘露殿。
殿内,炭盆里烧正旺,上面盖少许灰,案桌边上,温以瑾支着脑袋,点点往下磕着,手松下,他脑袋差点磕桌上。
在与长桌亲密接触前刻,他及时刹住。
他抬起头,殿内只有他人在。
温以瑾按按额角,眉间轻拧,方才似乎是有人进来过,但记不太清,他看着案桌上批改到半奏章,顿下。
九月过,到十月份时,天气慢慢就开始冷,雨季上书奏章每日都不少,殷玄夜有时天到晚都在甘露殿内处理政务。
而温以瑾在他寝宫夜宿次数也多,有殷玄夜在,被窝里便不需要汤婆子。
冬日寒风刺骨难熬,十二月份时,下第场雪,每年冬日去世人都不少,病死、冻死、饿死,熬不过这天冷都有。
冬日温以瑾身体易感疲乏,有时他坐在殷玄夜身旁,不知不觉便支着脑袋浅眠过去,殷玄夜注重他身体保养,殿内烧着炭火,暖烘烘。
窗外片雪白雪景,殷玄夜批奏章批得眼睛乏,抬头看向窗外,片刻后,又转头看向侧支着脑袋闭眼睡着温以瑾,他屏住呼吸凑上前,感受到他呼吸浅浅落在自己唇上,弯弯唇角。
:“不如摄政王,这几日摄政王身体如何?”
“劳国公惦记,切安好。”
“摄政王年近三十,身体既已无恙,何不考虑娶妻生子,留下两个后代?”镇国公问。
温以瑾听,便知他是在旁敲侧击,笑道:“本王这身沉疴病体,便不连累旁人。”
“摄政王说笑。”他话题转,“还是说,摄政王好男风?”
不知殷玄夜去哪。
将近炷香过后,殷玄夜才从外面回来。
他肩头落雪,进来带着身冷气,温以瑾替他拍雪时,他后退步,“别离孤太近,你本就体寒,孤这身冷气……”
他话还没说完,温以瑾已经走近步,伸手
听到外面脚步声传来,他后退些。
“陛下。”禄喜进来请安。
殷玄夜起身去外间,才问他:“何事?”
“上次陛下托奴才去办事,都办妥,陛下可要现在去看看?”禄喜弯着腰问。
殷玄夜往身后看眼,“走吧。”
温以瑾执起枚棋子落下,闻言睫毛轻颤两下,抬眸看向镇国公,镇国公双鹰眼锐利,温以瑾温文尔雅笑,“国公何出此言?”
“朝中已有你与陛下风言风语。”
“那不能证明什。”他说,“镇国公会找上本王,陛下那儿,应当是没少进言吧,陛下是何性子,旁人能否说动,你比本王更清楚才是。”
镇国公无话可说。
两人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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