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笑道:“近日奴婢被殿下抢差事,只好到此处来喂喂鱼儿。这头上身上,都是殿下赐,您怪不得奴婢。”
薛崇简不由诧异,他知道李成器因幼年波折,饮食穿着素来简朴,未料到突然在婢女头面上如此铺张奢华。他目视李成器,李成器却轻轻叹口气,挥挥手道:“你们下去玩吧。”阿萝笑道:“您看,原说殿下这几日专抢奴婢差事。”几个少女便笑着退下去。李成器凭栏立在池边,随手抓些鱼食洒向池中,立时有大群锦鲤涌上来抢食,将水面都映成红色。
薛崇简笑道:“你看上她?”李成器面上红,道:“你又胡白!”薛崇简望见这顷刻之间,李成器面上便染层透明粉色,直如那樱花花瓣般,不由笑道:“那你把她们收拾得那般漂亮,让看见就害怕。”李成器道:“你害怕什?”薛崇简笑道:“自是害怕她们勾你去。”李成器在薛崇简臀上轻轻拍,道:“不许拿这个浑说。”他顿顿道:“前几日长史来跟回禀,今年封邑税赋剩两万多贯,吓跳,仔细想,府上连同下人也不到百人,每月官俸与赏赐就够过日子,这些不知该如何使用,只好给赏她们些衣裳头面。”
薛崇简愣得愣,随即笑得伏在栏上道:“这世上真还有嫌钱多人,让人拿筐抬往曲江里倒吧。”李成器摇头道:“不行,这钱得化在明处。”薛崇简面上笑容渐渐带几分讥诮之意,笑道:“这倒是个难题呢!养客是朋比结党,免赋是邀买人心,攒钱就是别有所图吧?恭喜大王,您这后半辈子就是奉旨花钱,每年拆次房子吧,拆再盖,钱就花出去。”李成器微微蹙眉,凝视着水面尽头高耸慈恩塔,并未答话。
薛崇简望着他这副神情,心中忽然微有些疼痛,他们开始渐渐意识到这奢华下残酷处。做为天子长兄,李成器后半生就是努力地奢华,努力地演绎恭谨仁孝亲王,努力地让自己百无用。薛崇简知道尽管李成器性情冲明疏散,这样努力却也并不符合他愿望。他略带嘲弄地笑道:“这就叫穷只剩下钱?”李成器回首微微笑,收敛面上方才掠而过怅惘,稍移步子将薛崇简拥住,低声道:“有你便是富可敌国。”
过两日,李成器进趟宫,回来兴冲冲对薛崇简道:“把钱花出去。”薛崇简笑道:“你买什?”李成器笑道:“用万六千贯,给咱们买八本花。”薛崇简虽然自幼在金玉堆中长大,听到这数目还是吃吓,惊道:“你买什花啊!”李成器笑道:“向爹爹买八本禁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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