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在他身边就好。他想想,李成器说要预备些物事,说不定是提前回来为他预备药,虽然责怪他丢下自己,但这般想来,心中复又宽慰许多。
他路颠簸,又出身大汗,臀上伤处被汗水蛰得阵阵刺痛,他将腰带解,小心将裤子褪下,探手轻轻触,疼得嘶声,但觉肌肤上尽是僵痕,似乎未曾出血。他喘口气,又怕时李成器带着大夫进来,自己这副模样不可给外人看见,便又拉过床锦被,将自己盖住。
果然过片刻便听到脚步声,李成器推门进来,薛崇简心中喜,撑起身子道:“表哥,你怎才来!”李成器见他竟然满脸都是欢喜之色,竟是浑身都打个哆嗦,许多许多年以前,那个小小花奴也是趴在床上,翘首以望,等着他表哥来抚慰他,同他起憧憬如松鼠般安乐,为他描绘江南乌衣巷细雨,突厥烟尘中驼铃。他们长大,有权势与财富,他们千里马可以走很远很远路,他们却仍旧日复日困在这里。那梦中地方,连梦都渐渐模糊。
李成器冷然转过脸去,他知道事已至此,他便要承担起属于他责任,哪怕那责任是带着倒钩利刃,在时刻寸磔着他们血肉。他向暖阁外吩咐道:“拿进来吧。”薛崇简不知他跟谁说话,却见几个仆从鱼贯而入,竟是抬着张木床,与自己方才受杖时趴十分类似。他只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倦,以至于此刻身在梦中,否则为何在这软玉温香之地,又会看到这可怖物事来。
李成器挥挥手,那些仆从也不言声,便蹑着步子退出。薛崇简疑惑目光从李成器冷冰脸上终于落在他手上,李成器方才负在背后右手已然垂下,袖中赫然露出段乌紫戒尺来。薛崇简仍是觉得自己身在梦中,只有梦境,才能将这些光怪陆离物事都攒到起来,他身上还覆着绣有织金鸳鸯图锦被,床角还悬着缠枝忍冬花熏香,表哥手中那段紫檀,便是在梦中他也能诵出上面词句。可是这金屋之中,却偏偏有张沉暗刑床,偏偏向他走来人,面上如结九秋之霜。可是如果真是梦,为什他心中恐惧,与身上痛楚,都是如此鲜明?
李成器走上前,呼得声将薛崇简身上被子揭开,却是骤然呆住,他未料到薛崇简已经自己除裤子,露出赤裸两股来,原本红发亮伤痕经过这阵凝血,已经变成淤紫之色,且有道道四指阔僵痕浮起。李成器面上失神掠而过,复沉下脸,用戒尺指刑床道:“上去。”
薛崇简被李成器掀被子,才恍惚觉得,这并非梦境,可是他实在不知道哪里出差错,让李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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