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器扶住李隆基,低声道:“敬重二位大人,如你般。二位大人被贬斥亦因而起,他二人若遇难于途中,也无颜生见世人之面。只是大哥问你句,此番真是花奴所为?”李隆基从袖子中拈出那份供词,李成器匆匆看,面色便已灰白,李隆基黯然笑道:“如今处境,大哥也知道。此事出在花奴身上,已是不幸中大幸,若真另有他人,两位大人就真到不贬地。”李成器将那份供词还给李隆基,微微躬身道:“殿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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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器沉着脸回到牛车边,伸手道:“马。”替李成器牵马那侍从诧异道:“殿下不是坐车?”李成器又重复遍:“马。”那侍从见自家殿下去刻,转回来脸色就苍白之极,也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忙将缰绳递给他,李成器翻身上马,扬鞭便纵马奔驰。王府长史吃惊,忙吩咐车夫催动牛车,薛崇简趴在车中,听得外间马蹄声疾驰,还未等李成器上来,车身便晃动前行,他急道:“表哥呢!”那长史在车外道:“殿下不知有什急事,已经打马先行。”薛崇简好生惊诧,也顾不得臀上伤痛,强撑着跪起身子,将车帘揭开,果然远远望见李成器背影绝尘而去,他惊呼道:“表哥!表哥,你到哪里去!”
李成器在恍惚中听到身后呼唤,他只恨不得能让这呼啸寒风刺穿自己耳膜。李隆基向他求情,是不是李隆基也看出,其实那个最舍不得离开是正是他?是他自私,他对薛崇简纵容,才弄成如今纷乱朝局,令三郎不敢问政,令父亲受大臣责难,令姚崇宋暻无罪去国。那日下朝来他听见中书舍人苏颋叹道:“景云半载之功,毁于今朝。”这罪魁便是他。
薛崇简也不知李成器何以扔下他就跑,也顾不得伤势在颠簸中疼痛,只得催促车夫快行。他赶到宋王府门前时,侍从要背他下来,他赌气道:“叫你们家大王出来。”那内侍匆匆进去禀报,过刻李成器从府内来到门口,见到薛崇简默然刻,道:“你先进去歇歇,要预备些物事。”薛崇简只觉就这片刻功夫,李成器眼中就隐隐藏着两片青影,如同多日不眠般,他急忙牵住他袖子道:“你怎?”李成器垂首黯然笑道:“没事,你进去歇歇,即刻就来。”
他命人将薛崇简负进自己暖阁中去,却又转身离去。薛崇简在李成器床上趴下,才算长出口气。虽然刚才李成器神情让他隐隐害怕,但毕竟趴在这温软丝绸被褥之上,让他知道,今日磨难总算过去。不论又发生什令人忧心事,只要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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