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救起,才逃得死,却也染极重风寒,现今卧病于许州驿,未能前行。”
皇帝惊道:“立刻让太医院派人去许州为宋璟诊治,再命许州刺史缉拿人犯。”
李隆基缓缓抬头道:“那数名盗贼与宋大人家仆撕扯时,曾有二人脱落裹面头巾,恰好宋大人有名家仆认出,其中人是长安街头无赖王万。昨日京兆尹于胡姬酒肆将王万拘捕,他声称,是南衙千牛卫中名叫高进金吾找到他,给他五十贯钱,说奉立节王之命,让他纠集些人,于宋大人东去途中惊扰。”
皇帝心中沉,蹙眉片刻,道:“那个叫高进,抓到没有?”李隆基道:“因为事涉郡王,京兆尹未敢擅自抓人,才将此事禀告给臣,臣派人去寻找高进时,他已不在南衙,无人知道他去何方。”皇帝沉吟片刻,道:“那个王万说,高进命他们惊扰宋璟,而非谋害?”李隆基点头道:“是。”皇帝道:“此事还有谁知道?”李隆基道:“京兆尹未敢立案,眼下只有他和臣,还有京兆府中几名府吏知道。”他从怀中取出几张纸捧上桌案道:“这是王万供词。”
皇帝低头略扫眼,只觉那些字迹都纠结成团,实在不愿细看,轻轻推到边,道:“这供词,你可相信?”李隆基淡淡笑道:“此事唯请陛下裁夺,臣信与不信,有甚要紧。”皇帝温言道:“爹爹是问你意思。”李隆基道:“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臣惟愿陛下能秉公处置。”皇帝被他硬邦邦顶两句,也有些愕然,想到这句话头后几句,又想起姚崇宋暻,心下也有些酸楚。他还想挽回,低声道:“川泽纳污,山薮藏疾,瑾瑜匿瑕,国君含垢,天之道也。三郎,你将来是要做天子人,需有这个气量,你非要追究此事?”李隆基只望着殿角压着红氍毹金狻猊,低声道:“陛下,姚宋二位大人,与臣有师长之谊。”
皇帝叹口气道:“罢。来人,传立节王、宋王来。”
薛崇简兼任右千牛卫将军,官署就在宫内南衙,比李成器要近不少,是以他到武德殿时,李成器尚未来。皇帝问道:“你制下可有个叫高进?”薛崇简道:“有。”皇帝只将那份供状递给薛崇简,道:“你自己看吧。”薛崇简接过搭眼扫,便大惊失色道:“舅舅,定是有人陷害,此事从未知晓!”
皇帝温言向薛崇简道:“花奴,舅舅知道你舍不得你母亲,时厌憎宋璟,也是人之常情。但是他毕竟是国家大臣,你用这样法子,太过些。现今只有太子和,你写封书信,向宋璟致歉,再安抚他几句,这事便罢。”
薛崇简急道:“舅舅,仅凭市井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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