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伤吧,东宫又没人照顾他,这热天,起炎疮怎好?求求你,让凤奴留下吧,让再做夜母亲,太后便是要打要杀,也认!”
李旦低头看看满脸是泪妻子,长叹口气,心中最后丝理智也随即崩坍。他也极想极想,能够将儿子留在身边,哪怕只有夜,看着他闭上眼睛安然入眠,这渴望过于强烈,足以驱使天下父母为之粉身碎骨。
“表哥!来看你!舅舅是不是打你?”薛崇简穿着绫纹罗裤,上身却只穿着件半臂,露出两截肉呼呼雪白胳膊,风风火火闯进屋来,直扑李成器榻边。
李成器刚服下药,迷迷糊糊趴着正要睡去,骤然被他惊醒,守在儿子身边李旦夫妇也惊道:“花奴,你怎来?”薛崇简道:“和阿母起来,舅舅,阿母说你打表哥。表哥读书很用功,你为什打他啊?”李成器用手肘支撑着趴起来,涩然笑道:“表哥自己不听话。”
太平公主被宫女扶着来到门口,轻唤道:“四哥。”李旦和刘后浑身都是颤,下意识地站起来。他们自薛绍出事后就没和太平碰过面,今日见她穿件百鸟纹窄袖敞口黄襦衣,下身束条石榴红七破长裙,高束在胸口,露出抹如雪酥胸。她已经有六个月身孕,腹部隆起,大幅裙摆也遮掩不住身体变化,行头颇见迟缓。
与李旦所想憔悴面容不同,太平公主进宫前显然刻意装饰过,头上惊鹘高髻如只临风展翅鸟,凌空巍巍耸立,十几只珍珠、瑟瑟石、玻璃、珊瑚制成步摇簪子将那髻子点缀地璀璨耀目。她脸上精心贴翠钿恰好盖住几处妊娠斑,李旦恍然想起,妹妹在某些方面与母亲相似处:越是身处逆境,越能挺立人前骄傲。
李旦犹疑不定地上前扶住妹妹,试探着道:“你进宫……见过太后?”太平公主淡笑道:“太后在午睡,会儿就要走,拐过来看看哥哥嫂嫂——听说凤奴事。”李旦惊:“走?去哪里?”太平公主道:“娘让去连昌宫避暑,车已经在宫外备好,花奴想他表哥,也想来跟四哥辞行。”李旦默然,母亲显然是不愿太平干预薛绍案子,才让她离开神都,他心中又痛又愧,低声道:“三郎事……”太平公主摇摇头,眼角瞥薛崇简,李旦才知道出这等大事,妹妹依然瞒着儿子,不由默然。
太平走上前坐在李成器榻边,柔声道:“凤奴,可疼好些?让姑姑看看。”她轻轻去揭李成器身上覆盖薄被,刘后怕李成器伤处感染,连裤子都没敢给他穿,李成器羞红脸,下意识去抓被子。太平公主愣,知道他少年人面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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