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越林微笑道:“在下今日并非为公务而来,乃是奉大公子私令,来接严大小姐。既是大公子私事,沈府中人又怎可对严大小姐失礼数。”
这话说得直接而坦荡,却叫严馥之听得耳根发烫。
见她时无言,胡越林引臂指向府外已备好车驾,继续道:“严大小姐,请。”
此去路程不算太短,严馥之虽不知这是要去往何处,路上心中却无丝慌疑——倘叫严澈得知他这宝贝女儿对男人如此不设心防,怕不知会如何痛心疾首。
大约走六炷香功夫,车马才渐渐止步。待完全停稳后,胡越林上前揽起车帘,迎她
接下来事情就显得极为顺理成章。
知州府衙第二回去严府请人,是胡越林亲自登门拜访。他向严府下人说明来意,便不急不躁地在门厅等着,叫人去向严馥之传话。
而严馥之得闻府衙来意,说不惊讶是假。
原只当那句“若来日得空”是沈知书客套话,谁知他竟真再度派人前来,请她拨冗前赴骑习之约。
她几乎没有多想地便应承下来。
所邀其余几家今夜皆有事,怕是无法前来赴宴。
沈知书颔首以示知晓,并无愠色。
严馥之闻之,则向他告辞道:“既如此,久留于此也没甚意思。关于北境互市诸事,若大人还有什要询问,便择日再邀众人共聚相叙罢。”
说着,她站起身,行个浅礼,就要离去。
许是忙日本就疲乏,兼之坐太久,她竟在转身之时足下不稳,险些趔趄跌倒,而沈知书在侧,眼明手快地伸臂握住她手腕,将她扶稳。
在更衣束发准备出行时候,她方缓缓觉察出,对于这情理之外邀约,自己内心深处当亦是有些盼望。
待至前厅,严馥之看见府衙来人是胡越林,则更在她意料之外。
这个沈知书从京中带来青州心腹亲随,在知州府衙上下地位自不必多言。此番竟是派他亲自前来,倒令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沈知书此邀真心与诚意。
胡越林看见她,态度恭敬而温和,俯身抱臂地向她行礼。
严馥之怔,连忙回礼道:“胡公子多礼。哪里有官衙中人向庶民行礼?”
在这略微惊心刻,严馥之下意识地反握住他手臂,只待彻底站稳,才意识到自己做什,当即将手松开。
阔袖曳荡,抹翠色浮于腕间。
沈知书看清,更觉方才握在掌心中肌肤细腻柔滑,令人心驰神往。而她那下意识主动握,则更令他心旌摇荡。
在那刻他内心中喜悦之情几乎难以掩饰,可他却仍旧成功地维持住如常神色,对她微笑道:“慢走不送。”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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