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孟廷辉眼中含笑,“离京前数日,还听说中书宰执奏请皇上官秩严家,以彰严家忧国忧民之举,也为北三路其它商贾大户们做个榜
孟廷辉突然笑笑,俯身趴在面前石桌上,小声道:“还是潮安好啊,这儿月亮都好像要比京中亮。”她抬眼瞅严馥之,又笑道:“想们以前在女学时候,日子多舒坦,什烦心事儿都没有。”
严馥之眼底却冷,伸手将石桌上盘葡萄拿过来,拈起个剥皮,“朝中没人?竟派你个文弱女子去金峡关!”
孟廷辉知道她性子,只抿唇笑笑,不吭声。
她将剥好葡萄放进盛酒玛瑙盅里,又拈起个来剥,冷笑道:“知你向争强好胜,求功求名求那人。可你也不看看此番这事儿有多凶险,还昧逞强来这儿?金峡关外二军对峙多日,你去北戬军前,安知他们居是什心!”
孟廷辉伸指拈她剥好葡萄,咬在唇间,任那清凉甜香汁液侵溢舌齿,轻叹道:“潮安葡萄真好吃。”
色又变,撇眼道:“听说奉清路粮甲早已送来潮安,沈大人今夜可是给严家还粮来?”
“不急。”沈知书开口慢道,“你来日方长,欠粮必不会赖。”他转身对向孟廷辉,微皱眉,“孟大人今夜来此已是逾矩,留黄侍卫在严府,其余亲兵随回衙。皇上手谕已看过,明日早自使司衙门再抽调五百人,随城外千殿前司亲兵送大人北上亭州。”
孟廷辉道:“好。”
沈知书敛下目光,“那你二人今夜细聊,不多打扰。”说罢,就转身慢步走出去。
严馥之无暇顾他,只是盯着孟廷辉瞧,狐疑道:“你此番来潮安是为什?怎听他那话,倒像是极险阻事情似。”
严馥之瞥她眼,径自剥葡萄,不再开口。
孟廷辉忽而问她道:“方才听你与沈大人说话,竟好似之前那三万石粮是你借与他?”
严馥之点头,疑道:“他不是拜表朝中奏禀此事?”
孟廷辉轻轻挑眉,“倒是奏禀,可奏禀是你严家纳粮犒军,并未说是严家借与潮安漕司。”
严馥之手上动作下子停,不信道:“怎可能?”
孟廷辉随她往里面走去,口中平静道:“去金峡关与北戬谘议二军止战事。”
严馥之眉头蹙起,眼神变下,却没说什,只带她回房中去。
后院中花香扑鼻,月色静落,池旁排垂柳枝叶柔曳,轻轻在荡。
她突然觉得极累,不愿往屋中去,就顺势坐在这院中石凳上,道:“且坐这儿陪说说话儿罢。”
严馥之转头,撩裙坐在她对面,抬手斥退几个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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