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衡南拖它出来的时候,胖胖即使已经很难受了还在努力把自己藏起来。
夜不算太深,江衡南连闯两个红灯到宠物医院,把胖胖交给医生的那一瞬间,江衡南腿软到直接半跪下去。
江衡南六神无主地隔在外面,本来这种情况应该由主人陪着宠物的,但医生见他浑身湿透了,嘴唇苍白,担心他在现场反而影响狗狗情绪所以让江衡南在外面等候。
在门外听着胖胖低沉的、断断续续的喘息,江衡南一颗心像被搅乱了又被拼起来,这些天,一直陪着他、黏着他的就是胖胖。
胖胖是只很黏人的狗狗,时时刻刻都想黏着江衡南,无论江衡南干什么总是亦步亦趋地跟着。
回到宜城的路上,江衡南很想给沈逐打电话,但是他怕,怕电话号码也被拉黑了。
慢吞吞走回去,开门,换鞋,去洗漱间擦干头发。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房子似乎安静得过分。
往常这个时候,胖胖早就奔过来迎接他了,今天却静悄悄的。
“胖胖?”他喊了一声,没有回应。
在打牌,一个人在家里烧到三十九度一整晚,够不着烧水的台子,手臂还被烫出水泡。
要不是邻居发现江家半夜三点,小房间的灯还亮着通知了江家父母,这才捡回江衡南一条命。
自此以后,江家父母急匆匆从外地回来,这才发现儿子比他们走之前瘦了近十斤。
十斤对成年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还在读小学的孩子来说,几乎是,bao瘦。
江家父母心里对这个不曾照顾的孩子十分愧疚,长这么大,江衡南要什么都满足。
当初他领养回来,虽然自己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江衡南心里升起,他扔下毛巾在房子每个角落一边找一边喊,“胖胖,你在哪?”
“你别吓爸爸”
江衡南在卧室床底下找到了胖胖。当手电筒的光照到胖胖身上的时候,江衡南的脑里一片空白。
“胖胖?”
“胖胖!”胖胖面前是一团呕吐物,散发着恶臭,而胖胖的头垂在地上,呼哧着喘气。
“唐天说他要照顾他妈妈,我才帮他做的,他就是欺负我没有妈妈”江衡南哽咽着说,越说越委屈,“我没有推卸责任,我只是、陈述事实”
“沈逐也不要我,他让我不要出现他面前,可是我还是出现了”
雨下得大了,江衡南像是感觉不到似的,“你们不要怪他,是我,是我做错了”
他抹了把眼泪,头靠在墓碑上,任由雨水冲刷下来,“可是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这还是自离婚后,江衡南第一次来见父母。他一直觉得自己可以挺过去,只是今天面对所有人的指责时,没有人站在他这边,他头一次知道什么叫孤立无援,什么叫有苦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