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炳靖伸指蹭下门上碎屑,推开,步入府中。
厅堂中,卓少炎远见他走来,整个上午都沉寂无光眼中隐约现出
沈毓章停在门外等他,见他出来,并未再就此事为难他,只是简略地将沈尚铭要求让陈延知悉,并说明今夜自己会再来趟,来阅礼部初拟章程。
陈延见他没再继续发难,心中虽有愧意,然亦感佩于沈毓章气度,当即点头允诺,言辞之间亦带敬意:“德寿宫已着人简萁,为陛下大禅之后居所。至于昭庆公主与其子,将军安排于何时入宫?”
沈毓章简单答说:“已着云麟军于午后封戒城中各主道,护送二人入宫城。”
……
就在此前早些时候,戚炳靖率众人马往来封街,正是为此事。
他愠冷刚硬气质逼得不敢直问出声。
整间屋中,礼部侍郎陈延是最后个看见他,亦是唯个将他眼认出。
陈延经看清,心里面自然咯噔下,却勉强维持住脸色,招呼他道:“毓章来。”他与沈尚铭是同年,情急之下仗着这层关系,自作主张地试图用这声亲昵称呼将二人距离拉近。
而这声称呼,更是令众人在骤惊之下,立刻噤声。
沈毓章淡漠地点下头。
晨时卓少炎独自人去往卓府,他至城外调兵,回来后看到她留字条,当即便催马先去卓府附近。
至于与英肃然晤面与对话,虽未在计料之内,却是早晚都会发生事。
在给对方个不大不小下马威与警示之后,戚炳靖独自行至卓府外巷口,待见卓少炎坐骑,便亦翻身下马,将二马并辔栓好,然后走去卓府门口。
门外,地上散落着七零八碎断裂木条。
门板上则有被剑劈扫到痕迹。
他站定在门口,没往里面再走半步。然后他对陈延道:“陈大人。礼部治事若此,大人当自劾己罪,于此事没什多余废话。”
“至于昭庆公主,何时选尚,何时出降,”他顺着屋中扫视圈,对众人说道:“自有沈某费心,不劳诸位。”
他停停,继续道:“昭庆公主之于沈某,譬若明珠,沈某爱之疼之尚虑不足。公主今蒙诸多非议,皆是因沈某之过。诸位大人如有欲再奚笑此事者,可来说与沈某听,沈某必将于都堂之内恭候大驾。礼部人多口杂,沈某不介意借诸位之口将此言传至朝中上下,让众臣周知。往后,若有人再在私下议论此种种,旦传至沈某耳中,沈某只能怪罪礼部未尽全力。届时沈某无法保证,还能如今日这般与诸位大人好好说话。”
沈毓章说罢,看陈延眼,转身走出去。
陈延叹口气,疾步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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