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有人提出不同看法:“新帝之父姓,众臣僚都知其必是沈氏。然而沈将军毫无尚主之意,否则,又如何能忍公主被众臣于暗地里奚笑?你说公主该早日出降,但试问眼下这朝中,又有谁能不顾旁人论议而诚愿尚主?昭庆公主被陛下宠爱这许多年,却不想被男人连累至此,也当真是可怜。”
沈毓章踩着这话音,步入阁间。
他到来令众人议论时中断。有人打量着他,想要出声问他是谁,又有何要务,然而却被
他看上去异常平静,和缓地对来人吩咐道:“陛下内禅及传位之诏,英氏宗室人人必奉,成王府更无例外。早前顾易虽于金峡关扣押问讯过沈毓章,但他毕竟是朝廷命官,又怎能被直扣在云麟军中。沈毓章欲安人心,又岂会罪人而无名。你去兵部,诉明意,让沈毓章勒令云麟军放人。”
……
都堂内,沈毓章听成王府亲兵诉明来意,沉吟少许后,答允这要求。
待人走后,他叫个武官,持他手令,去云麟军中处置此事。
恰在此时,尚书省有人来递话,说是沈尚铭公务冗杂缠身,请他代为去趟礼部,督礼部诸吏将新帝即位之典仪务必于今夜前拟出个章程来。
扬臂,掀翻榻上诸物。
那个个画面,长年撕咬着他心头血与肉,似尖锐齿锋块接块地磨噬,将那血肉碾碎成渣。
那是他念而不得。
更是他无能为力。
她身。她心。她志。
沈毓章应下来,忙完手上诸事,便抬脚去礼部。
此地他不常来,自门头往内各堂间,他见诸吏眼生,诸吏见他更眼生。他颇有自觉地不叨扰礼部常务,只说自己奉沈尚铭之命来走趟,督问新帝即位之典筹备进度,然后便被小吏带去礼部侍郎与诸郎官坐聚办事阁子外。
沈毓章将人谢过,脚步只不过是在门外顿下,就被里面传出谈议声击得皱起眉。
里间人道:“公主未出降而私生子,国朝从未有过此例故事。新帝即位后,要如何改昭庆公主之封号、尊谓?公主垂帘,诸臣陛见时又该如何谓主?”
又有人叹道:“若为帝君计,公主该早日选尚、早日出降,不然新帝无父,这又是成何体统。”
莫论哪样,都不曾真属于过他分毫。
而当他每每闭上眼念及此时候,她那个外表撩人而内里冷厉笑容就浮荡在他面前,清楚得连她眼角笑纹都如现昨日。
……
不知过有多久,英肃然才平复呼吸,抬手以掌揉揉自己额头,将其上粗胀青筋点点抚按开来。
再叫人进来时,他已穿戴整齐,收敛起脸上阴沉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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