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马草?”谢时观没听过,话音里几分犹疑,“什东西?”
沈却这
等他被那左右驿卒们扶将起来时,雁王那几人早就离开,他鼻尖唇角血迹已然干涸,额头也磕青块,看起来狼狈极。
那驿丞咬咬牙,接身侧驿卒递上来帕子:“通知那边没有?”
“昨夜便知会过,那边应早步候着才是,只是这雁王走太急,到底乱计划,如今递信已来不及,您看是不是放只穿云冷焰,提醒他们早做准备?”
“放,”这驿丞催促道,“快去放!”
“不过个毛都没长全乎竖子,怎敢这般猖狂,也不看看这是在谁地界上,真当这普天之下,全是他雁王府吗?”他揉着鼻下干涸血迹,龇牙咧嘴地冷笑着,“到这金陵城,就是他谢翎,也别想活着走出去。”
时观却垂眼睨着他:“本王几时要走,还需同你知会?”
那驿丞腿软,立即便跪下:“卑职怎敢?卑职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殿下金尊玉贵,何等人物,来时卑职便没伺候好您,临走时怎也该领人夹道相送才是。”
谢时观并不答话,只是笑,笑得那叩拜在他脚边人毛骨悚然。
“是啊,”好半晌,那驿丞才听见他道,“此事该是你失职之过,只是本王心善,见你也是把老骨头,不好说要罚,可你啊,怎还故意到本王面前碍眼呢?”
那驿丞脑袋都要叩到地上去:“卑职、卑职……”
他转身,那些驿卒们便扶着他往里头走。
“好戏要开演喽,”他笑着说,“咱们只需竖起耳朵听着,这些大人物嘛,要上去,那便是扶摇直上盛景,可要倒台嘛,也不过‘轰然’声、顷刻之间。”
*
“殿下,”小满低声汇报着,“他们夜里在马饲里悄悄加点东西。”
说着他便从袖口之中取出根细长草叶,沈却认得这草,因此便在殿下手心写三个字。
不等他说完,殿下便脚踩在他后脑上,逼得他额头和鼻尖猝不及防地往那砖石地上撞去。
雁王殿下脚上那双玄青色缎靴被掸得发亮,鞋底也并不脏,可当着这众驿卒面,被这样欺辱,比赏这驿丞顿板子还难受。
鼻尖与冷冰冰地石砖相撞,碰出行温热,那驿丞缩着背,五体投地姿态,眼眶垂泪:“卑职该罚,该罚!”
折辱这个发须半白老翁,着实没什意思,谢时观兴趣缺缺,收起那只脚:“你这姿态倒是好睡,谅你奔来赴去地劳碌着,便赐你在这儿趴到天明,如何?”
那驿丞哪敢不满意,连连叩拜,在那青砖上叩得“咚咚”响:“卑职谢殿下赏,卑职谢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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