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沾灰,方才同那糕饼道落地还有只茶壶,也不知有没有什小碎片道混进去。
片刻后,那唇齿终于还是叫殿下掰开,可方才吃进去东西,早被这哑巴囫囵给咽。
“喜欢……”他看见这哑巴比划。
他嗜甜,喜欢糕饼甜食是不错,可殿下赏他,他却不敢碰,不是不想要,而是不敢。
“把这些都吃,殿下会高兴吗?”
屋内。
谢时观背对着榻上人,指节扣在那桌案边上,他真想把这几案也砸。
“你不是嗜甜?不是喜欢吗?为什不吃?”他声音冷得吓人。
旁人得他赏,从来只有感恩戴德份儿,只有这哑巴敢弃之如履,敢践踏他片……真心。
沈却明白过来,知道他是还在为那糕饼事生气,因此便蹲下身去,将那些散落地糕饼点心拾起来,块块码入盒内。
,只费六日有余。
可回程路上带个伤患和小孩子,便只能乘着马车走官道,必要时再换乘水路,时间压得很紧。
到时候没法在定好日子前抵京,殿下可不会思量他们苦处,只会认为是他们办事不力。
天边很快便翻起鱼肚白。
正当两人觉得今日应当平安无事时候,却忽闻偏屋里声响,像是有什东西落地动静。
谢时观顿时觉得好像有双手,拽住他心肺,狠狠地拧着,叫他恨得喘不过气来。
唇舌间又苦又麻,全是涩意。
“别捡,”谢时观听见动静,心里愈发得火大,转身,“捡起来也不能……”
吃啊。
他愣住,因为沈却正将那从地上拾起糕饼往嘴里送,谢时观差点炸,起身打掉他手上那块糕点,又掐着他脸颊,要他张嘴,把吃下去吐出来。
沈却不肯吐。
谢时观真想掐死他:“先前干干净净你不肯吃,非得掉地上沾灰你才要吃,你是狗吗?”
谷雨惊醒过来,低低朝里喊:“主子?”
没人应。
紧接着,便又传出那婴孩啼哭声,小满心里慌乱,生怕是出什事,敲敲门,见还是无人答应,便干脆侧身狠狠撞,把那屋门撞开。
只见里头几案边上片狼藉,糕饼和陶瓷碎片洒落满地,坐在榻边沈却怀抱婴孩,脸错愕,而雁王则沉着脸坐在那几案边上,见着他俩,冷声斥道:“滚出去!”
谷雨反应快,忙先步合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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