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观眼下正睡在那榻上,下帘,沈却也不知他睡沉没有,生怕这崽子嗓子把人嚎醒,殿下本来脾气就不小,寻常若是睡不够,被吵起来后屋子侍从都得遭殃。
因此沈却急忙插上门栓,半下前襟,喂进那崽子嘴里去。
哭声被堵住,可身后却又传来扯开帘布声音,而后便是道冷声:“过来。”
沈却没立即动作,便听那声音又道:“叫你滚过来,又不听话?”
沈却这才慢吞吞地走到榻前,谢时观心里恼他,可又不知道气他什,把人叫过来,却又不说话。
又拉住沈却袖子,垫脚凑到他耳边,低低地提醒:“你会儿回去,怎样都要硬气点,这崽子是你千辛万苦生下来,这就是你底气,不要由着他欺负,知不知道?”
沈却点点头,可面上却浮现出几分苦笑来。
殿下想必并不稀罕这崽子,更不稀罕他,他哪来底气敢和谢时观摆谱?
偏屋内,几案上香炉白烟直上。
满屋子都充斥着雁王殿下惯用沉香调,沈却没料到殿下出趟远门,东西竟然还置办得这样齐整,沈却没防备,被这熏香气味把拉进回忆中去。
要人坐在他腿上,把人揽在怀里,嘴里不出声,可手上却没安分过,隔着那里衣搓,硬是把人揉成滩水。
沈却怀里抱着思来,挣扎不得,颤下,那怀里崽子还要不高兴地哼哼两声,他赧红着张脸,无论往哪儿缩都要落进他怀里。
把人挑得情动,殿下便不动。
“明日早们便回去,”他冷声道,“天亮就走。”
那被迫背离京都岁,仿佛只是他场荒唐魇梦,没有“林榭”,没有思来,这江南水乡,也只不过是他在梦里编纂痴梦场。
他还是殿下贴身亲卫,那样不起眼个哑巴,伴着他偷偷恋慕着那人,平平凡凡地过生。
哪怕永远也得不到他点注视。
可怀里思来哭声却将他把扯回到现实里去,这小崽子大抵是又饿,哼哼唧唧地哭闹起来,又见沈却没立即来理会自己,这崽子又不哼,干脆改为放声嚎哭。
直喊得满脸通红,却不见他眼角有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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