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立即持刀上前:“请你放尊重点,家主人不是你这般低贱之人可随口诋毁。”
沈却连忙拦在陶衣如前边,伸手按下他刀柄,启唇无声:“回去,回去。”
小满这才收起刀,又听得那陶衣如道:“这三盒糕饼可别忘带,这般贵重礼,若是落下,可要折杀咱们这些低贱之人福分呢!”
说罢便将那三盒点心应塞到小满手里去。
小满手里沉,刀也无处放,只好狼狈地将其夹在腋下,缩着身子走路。
沈却忍不住看着他离去方向,猜到他可能是生气,可自己方才分明直是顺着他说话……大概是没有跪下谢他赏吧?
陶衣如见他眼里又泛起愁色,于是伸手轻轻拍拍他肩:“别看,他走才好,走咱们都自在。”
说罢便起身来,把谢时观带来那些糕饼盒子都挪到台子上去,怕被那人听见,因此陶衣如只敢悄声道:“谁稀罕这些……”
“吃饭吃饭。”
*
得这般难看。
殿下满心欢喜地带着东西回来哄人,本以为他会高兴,可这哑巴却连笑容都给很勉强。
他都这般忍让,这哑巴怎还不肯知足呢?
这桌子人高高兴兴地围在起吃饭,黏糊得活像是家四口,只有他个人被隔在外头。
他融不进去,只想把那哑巴拽出来。
陶衣如在他后头笑起来,而后
用完午膳后,沈却想帮着她们道收拾,可却被以他抱着崽子不方便理由拒绝。
可沈却不想回偏屋,因此便直愣愣地站在那儿看着她们忙里忙外,不等她们忙完,外头便来人,是那个说话总是板眼小满。
“沈大人,”小满道,“主子要下走来传话,他说‘那哑巴该回来吧?同那两个女人有什可说’。”
他是天生缺根筋,倘或不是谷雨眼下又折去县里去领那辆定好宽敞马车回来,谢时观恐怕也不会差他过来传话。
“又不是没断奶娃娃,”陶衣如边拾掇碗筷,边低声讽道,“做什这黏着沈郎,他为什不乐意回去,你家主人自个心里不清楚吗?”
为给这哑巴置办路上行装,他连早午膳都来不及用,来回赶路,这哑巴怎也不问问他,用过午膳没有?
殿下从未感受过这般委屈,他是高高在上雁王,是只手通天天子辅弼,所有人对他都是百般讨好,哪怕是那位明堂上天子,九五之尊,也当对他俯首帖耳。
这哑巴凭什?
偏偏他又确实没有不听话,谢时观也实在找不到由头发作,这时候对谁动怒,都像是恼羞成怒,太没面子。
因此殿下闷气半晌,便又言不发地抽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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