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后,内阁率百官相送。
“揽月破云”通体雪白,四蹄踩墨,与“北风惊雪”毛色彼此映衬。它威风凛凛地停在燕熙身后,百官都认得这是北原才养得出来神骏,也瞧出这马和小王爷座骑强烈关联。百官尴尬地垂着眼皮装不知道。
梅辂代百官敬过三杯送行酒,燕熙回三杯。
商白珩在师生最后话别中,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声音交代:“大靖之乱,乱在六部,也乱在郡县。现六部初肃,郡县尚浑。下边事情错综复杂,没有章法,不比中枢有条框约束,处理起来千头万绪,凶险交加。微雨,你此去任重道远,万望珍重。”
燕熙正色点头。
北风惊雪直奔出三十里,燕熙瞧着前方已是山路,他说:“梦泽,走罢。”
宋北溟勒马停下,他们在北风惊雪上又交换个口勿。
燕熙由宋北溟拉着手飞身下马,说:“北原大捷!”
宋北溟对他行个军礼说:“谢太子殿下吉言。”
卫持风路疾追,始终追不上北风惊雪,只能在黑暗里用着锦衣卫跟踪法门,努力辨别踪迹。
极轻地“嗯”声,声音淡得被疾风下就吹散。
马速降下来,燕熙知道即将分别。
他垂首整理衣衫,宋北溟手掌在丈量他腰身:“又瘦。”
燕熙愕然道:“是?”
宋北溟手掌在他腰上握,说:“比上次量,又窄半个指节。多吃些好不好?不能再瘦。”
总督仪仗起。
后面还跟着平川郡新任巡抚——梅筠。
燕熙望向自己随行队伍,内阁和吏部为他配文武*员极大方,他目光不在梅筠身上停顿,翻身上马,“揽月破云
好在北原王府管家安排周到,给卫持风两匹骏马,有匹名叫“揽月破云”马,竟能在风中识别出“北风惊雪”味道。卫持风路没跟错,终于在看见山峦时,见到前头在话别两人。
卫持风有点后悔自己追得太快。
燕熙与宋北溟再无赘言,在听到卫持风马蹄声时彼此分开目光。
北边山峦在夜里如同巨兽,宋北溟策马撞开山影;燕熙回身,走向宋北溟送他“揽月破云”-
翌日清晨,西境总督行启程。
“好啊。”燕熙顺着宋北溟手势在空中腾身,落坐成朝前方向,他靠在宋北溟月匈膛里,见宋北溟又策马加速。
其实已经送太远,燕熙竟然也没有制止宋北溟。
最后段,他们二人都没有说话,他们心有灵犀,什都不必交代。
燕熙不必宋北溟承诺北原誓死效忠,宋北溟也不讨太子殿下金口玉言。
他们没有山盟海誓,却在不知不觉中倾心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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