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惜我跟他朝夕相处,看的都没你透彻。”邓子朋叹了口气,说道,“那时我们区确实出了严重的坍塌事故,全市各类血型告急,接连登报好几天,我那时在忙实验,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知道。”
“但即便后面没有事故,他还是会隔一段时间去一次献血站。”
“涂哥做的热心事儿肯定不止这一件。”
“嗯
大一时,涂佐柘的衣服几乎没有一件是新的,上上下下全都是补丁,偶尔在寝室里衣服太短,露出一小节白皙的细腰,他会嘲笑涂佐柘不检点,到底想勾引谁呢?
涂佐柘将衣服往下拽,将裤子往上提,白了一眼,说道,只要我看上,谁都逃不过我的手掌心,啧,可惜,你们俩我都看不上,放心吧,安全的很。
把他气得牙痒痒。
“涂哥真的好逗阿,我喜欢哎。”邓家豪两眼冒着星星,说道,“倒是你,怎么一直傻缺。”
邓子朋斜睨一眼,道:“你跟我结婚,岂不是更傻缺。”
怀。
邓家豪睡眼惺忪,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指腹揩去热泪,调侃道:“哟,谁这么了不得,惹邓大爷眼眶红了。”
邓子朋埋在他的肩窝,用的力道更深,说道:“我……从来没跟你聊过涂佐柘的荒唐事吧?我觉得自己是个坏人。”
这鼻音,一路回来得哭了多久阿。邓家豪拍着他的肩膀,问道:“可不是嘛,心眼儿贼黑。”忽然话锋一转,又说道,“但要成为坏人嘛,还得再练练。”
邓家豪倒了一杯橙汁,邓子朋饮了一口,说起当年大学的涂佐柘。
“……我这是乐善好施。”
学校里有个献血捐助站,涂佐柘热衷于三天两头去献血,直到后面他去到,人家捐助站都不让他进门。邓子朋见他手腕上好几个青色带黑的小洞,小脸儿惨白惨白,问他,你怎么老去献血。
涂佐柘有气无力地说,他就是馋献血站里的面包跟牛奶了。
“当时我就在想,这特么什么奇葩。”
邓家豪啧了一声,打断他的话,说道:“我猜,肯定是那时你们区出了大型事故,急需用血,涂哥才去三天两头去。”
大二开学的第三天,涂佐柘作为新生来寝室报到,用不同的破布缝制而成的上衣及裤子,几乎不配称之为是一件衣服,背上是破破烂烂的军用大包,手上的铁质茶杯含锈迹,一口南方软糯的口音,乖巧地向他和杜哲问好。
“那时我笑他是土包子,你猜他怎么答来着?”
邓家豪调皮道:“唔,反正没有被你打击到,听他上次还是对你一口一口孙子的叫。”
“猜对了。”邓子朋笑了笑,说道:“他说我们不懂,这叫时尚。”
邓家豪噗的一声,赞叹道:“我更喜欢涂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