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回答不是,同时让他放松。他着实有些失望,瞬间肚腹突然爆疼,医生仪器未经提示,不由分说地伸进来往身体里面捅。
涂佐柘疼得龇牙咧嘴,喊也喊不出来,疼痛全部堵在喉咙里,医生按捺住他挣扎,说道,麻醉会慢慢起效,你放轻松。
咦?他隐隐约约想起,哪个医生跟他说过,他脊柱错位打不无痛,但念头瞬间消失。
别无他法,他深呼吸放松,与医生继续方才话题,断断续续地闲聊,开怀道,老公姓杜哎。
医生,干脆别上麻醉,你看背上疤没,缝两次!
路走许久,停在医院急诊室前,天边曙光乍起,薄薄暖阳被遮挡在层叠乌云之内,他抬起头,看不到期盼金光。
那会让他身体暖些。
身体血淌路,随着路灯方向,倏然消逝,裤子却越来越厚重,若不是涂佐柘用力揪着裤围,丝毫不怀疑下秒裤子会重得自己掉落。
急诊这两个大字终于出现在眼前,安全感爆棚,膝盖软,差点跪在地上。但看着护士推着轮椅走来,在小姑娘面前,腿软也要保持男子气概,假想在膝盖安钢架。
护士让他坐在轮椅。
眼望去,遥不可及。
出租车离去后,叹口气,双腿丧失力气,靠在墙壁歇息,宝宝们正在剧烈动着,脑袋已经开始频繁发黑,好会儿都没办法亮起,连串路灯接连熄灭,望不见尽头模样。
不行阿,还不能死。
他腿软,跪在地上,颤抖着手指拆开便携葡萄糖包装,好几颗同时塞在嘴里,嚼动口葡萄糖,嚼碎,咀嚼,吸吮,暗暗祈祷快像士力架样给点力气。
但是味蕾承受甜度过重,宝宝们和胃都表示抗议,于是稀里哗啦地又呕出来,呕得眼眶发红,血腥味厚重,他坐在地上歇会儿,表示很想打120。
为躲避腹中疼痛,他叽叽喳喳个不停。
“是不是要签责任自负同意书,赶紧,签……”
“宝宝好像要没……要多久帮处理好呀?……还要回去拿手机,不然,女儿要担心~”
护士让他保持清醒,他被送到个手术室里,戴着口罩医生分外亲切,迷迷糊糊看见那双眼睛特别像杜哲,隔着眼镜睫毛扑闪如扇。
他突然觉得安心不少,朝他伸过手,忍不住问道:“医生,你姓杜吗?”
路好长,腿好软,肚子好疼,走不动。
但他其实更想给杜哲打个电话。
然而,他忘记带手机。
那做完手术还要回家趟拿手机,不然柔柔得担心疯。
他路上给自己哼歌打气,路灯如闪烁星空,在它熄灭之前,走到下个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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