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佐。
杜哲依然紧紧闭着眼睛,掌心虎口却更为用力,胸腔急促起伏,向着外侧挪去时,喉咙里爆发出痛苦的呜咽。
——阿佐,你在哪里。
涂佐柘心脏愈发疼痛,听起来,杜哲好难过。
唉,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丢下他。涂佐柘终究停下挣动,满心满眼都是杜哲此刻在做噩梦,说不定梦里有危险,当然不能放他一个人不管。
他蹲在地上面向熟睡的杜哲,抱着手托腮,歪着脑袋,痴痴地望向杜哲侧颜。
真好看。
宝宝们已经四个月,凸起的肚腹顶在侧床板,背脊不得不挺直缓冲酸疼,可心里依然是欢喜的,学着演奏家抬起的手势,隔着一层固定的距离,从头至尾划过,静悄悄地演奏乐曲,顺畅而下的手势描绘他俊美的轮廓。
可是杜哲好像不开心。
暗光下的他眉头紧锁,睫毛轻轻颤动出不安的阴影,薄唇抿出褶皱,喉结时而急促地滑动,发出几声急促痛苦的喊声。
涂佐柘近来夜尿频繁,严重扰乱他码字的节奏。
灵感一定是随着按下马桶的声音冲走了!一定是的!
没了灵感的涂佐柘,凌晨三、四点交稿也没躲过编辑的电话轰炸。他乖乖听着,不由得感叹一句,杜哲买的手机质量简直不要太好,电量充足,足够他念叨半个小时不歇气。
昏昏欲睡的涂佐柘,当然是……不听不听,当他念经!
要不是这个手机可以录像,他真的想换回之前的旧手机。
额……可是,会不会是因为梦里出现了他,所以让他很痛苦?他
涂佐柘心疼死了,想着该做点什么,让他睡得好一些,杜哲却在此时向着前方伸出手,指尖恰好伸到面前,在他反应过来之前,用力扣紧他的手腕。
极其精准。
涂佐柘被他的手势吓了一跳,着急忙慌地踉跄向后挪动,两个小家伙踢得他哆嗦,刺痛一瞬,下意识地按在发疼的心脏上,咽了咽口水。
晚上都能被发现,不敢了,明天不能来了,不然小心脏可受不住。
接下来怎么办,当然是逃离案发现场!他轻轻扭转,挣动被握紧的手腕,转身欲走。
涂佐柘反复揉搓小腿,体内的血液重新流动,稍微恢复知觉,擦拭柔柔的汗液后,睡前忍不住假装经过杜哲卧室,向里面探头探脑地瞧一眼。
出院将近半个月,与杜哲朝夕相处,涂佐柘却觉得越来越胆小,现在五好青年每天都在面前晃,却不敢在白天明灿灿的亮度抬头欣赏,只能夜晚借着朦胧的月色来偷香。
眨了好几遍眼睛,适应黑暗中的光亮。
他蹑手蹑脚地进去,暗笑自己没出息,本想望一眼就走,奈何每次腿都不受控制。
嘿嘿,今晚运气不错,杜哲恰好面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