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佐柘闭上眼睛打呼噜同时,杜哲望着他睡颜,叹口气。
睡吧,睡醒以后,带你们去见父亲。
“那你对说过很多谎吗?”
涂佐柘点点头,尴尬地笑笑,小声说:“很多。”
那段录像让杜哲回忆起太多,例如从前活泼好动,动不动就露出口灿烂笑容涂佐柘,此刻面色苍白,乖乖巧巧地像个小孩,认真地回答他问题,杜哲抿抿干涸嘴唇,温声道:“那你不要再骗,好不好?”
涂佐柘再次循环,“可是你也不信,你分不清,说哪句话是真是假。”他突然笑笑,半边脸藏在棉被中,不好意思地笑道,“不怪你,有时候自己也分不清。”
杜哲望着涂佐柘开启嘴唇,再次像昨晚在天台样,絮絮叨叨地说着很多事情,很多他没听过故事,涂佐柘最为固执事,是遍又遍地祈求,祈求他不要跟汪希结婚,只要他不跟汪希结婚,他做什都可以。
时,身上是不是很多伤痕。
医生朝病床上病人望去,系统上那样诊断图,怕是辈子都不会忘记,点头道,是。
杜哲痛苦地掌心覆面,那段录像录制时间,涂佐柘怕是已经怀上柔柔。
他无法想象下去。
医生走后,涂佐柘使尽所有力气,睁开眼睛,扯着杜哲衣袖,说道:“不好意思,你凑过来点,跟你说点事情。”
耳边又响起录像里嘈杂中依稀可辨声音,蓝非所说话语也回荡在胸腔,可是他该怎办呢?涂佐柘与父亲入狱脱不干系,世界上不是只有爱情,还有相依为命亲情,他该怎办?
丢在他面前难题,杜哲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声声哽咽,按住涂佐柘轻微挣动动作,给他耐心地唱着摇篮曲。
自那次婚礼上失控,他便知道六年时光也不足以让他放下,即便这个人曾与他人起,即便这个人……太多太多。涂佐柘留给他记忆太深刻,三年在外流浪时光不曾让他忘却,回国后三年光阴如何相互回避,他都放不下。
他就是放不下。
“睡吧。”
杜哲蹲在床边,伸着耳朵过去,温声道:“你说。”
“知道你跟汪希要结婚,请柬特别好看,真。没有故意要拿小孩威胁你。你可以去跟汪希结婚,孩子,你想要话,会生下来,你要养,就会养,嘿嘿。”
很长段话,涂佐柘说很久,杜哲耐心听着,听这每个字在诛心。
杜哲摸着他额头,轻轻地拍着他背,安慰道:“你累,快睡吧。等你睡醒,告诉到底发生什事?好不好?”
涂佐柘点点头,又摇摇头,“你会说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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