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位昆仑门的弟子都被安排上悟道崖给大师兄浇水,大家都战战兢兢,生怕下一个遭殃的是自己,毕竟大家都悄悄议论大师兄可能入魔了。
魏华风背着手走入崖内,唤了几声沈斐之的名讳,他这孽徒也不应他,跟不认识他这师尊了似的。
他痛定思痛,深感自
顾沉绪蓦地低头去瞧棋盘,输赢立判,殿下把他的棋杀得片甲不留。
“殿下赢了。”他仔细环顾棋盘四方,发现殿下一开始就在他给设套,莽撞直冲不失为另一种方式的以退为进。
楚愿托腮不甚在意地笑道:“我还是孩童的时候已赢过你。”
十二年前,先帝号召全天下精于棋艺者入宫同年仅六岁的太子殿下对弈,太子殿下从此闻名天下,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
太子竟是一局都未曾输过-
国师功劳簿上得再添一笔,他问顾沉绪:“气运是否妨碍我再夺江山?”
顾沉绪变了脸色,垂下视线愧疚道:“尽管殿下夺回江山,王朝气运最多撑六年,此后或天灾或人祸,均能断送王朝前途。”
“但也不是没有解决方法?”楚愿问。
“臣……臣不知。”顾沉绪接着走棋。
楚愿处之泰然,毫不慌乱,“那便是有。”
阴凉的崖穴内潮湿不堪,有一浑身湿漉者手脚被牢铐在钉在石壁上的枷锁里,枷锁闪着金光字符,似乎注入了加重的禁锢术。
那人黑发浸了冷水,遮挡了大半容颜,只露出一截雪白的下颌。
魏华风背手立于悟道崖门口,奉命每隔半个时辰拿寒冰池里的千年寒水给大师兄浇头的弟子低头对魏华风行礼便匆匆离去。
他可不敢再待,听说上一个来浇水的弟子想劝说大师兄不要再执迷不悟,昆仑上下谁都知这寒冰池中的水乃长生帝君当年浸过剑身的仙水,凡人要是被这水浇一泡可早就魂飞魄散了,就算如大师兄也不可能支持很久。
结果大师兄明明中了长老们的束缚术法和禁言咒,身上捆着捆仙锁,手腕脚腕上还箍着师尊的千年灵器,竟还能叫那位弟子口吐白沫,那弟子至今仍在华佗轩昏迷不醒。
顾沉绪颔首,不管到底有无法子,殿下肯定的模样让他先信三分,他蹙眉问了点别的:“您在昆仑究竟为何受重伤?”
楚愿勾了勾唇角,见气氛过于沉重,打趣道:“关心我啊?古书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将那人折磨一二不是?受伤只能说明我是天选之子,对否?”
顾沉绪红了脸,嗫嚅着说对。
云销了大半,日光照得湖心腾起雾气,乍一看恍若缥缈仙境。
楚愿心情不错,将最后一枚棋落下,眺望东南处高耸的石山,起身道:“善战者不计一城一池之得失,沉绪,你得失心过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