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都僵硬
，
寸寸地提着张煜
手，将他手提到眼前。
那只手，少三根手指。
管家大吃惊，带着人匆匆赶去。不久，据说徐家人也陆续赶到，在堤坝周围站圈。
无关人等都被赶走，没人知道他们在堤坝上说些什
。
但在这天晚上，杜玉章和李广宁再次见到张煜。
张煜是被抬回来。他被换身衣服，很不合身，松松垮垮挂在身上。他意识会儿清醒，会儿模糊。但当看到徐大人时，他还是认出他。
那只被铁链打伤眼睛，青得更厉害。不知是不是被再次打过，所以伤势加重。现在那眼睛肿得更高，只余条细缝。张煜就透过那细缝看着徐大人，冲他微微笑。
性情。
想，他恐怕也会选择类似法子吧。不过好在们都知道，最后张煜活着回来，还养大对儿女。想来不管徐大人做什，都算是逢凶化吉，是卓有成效。”
李广宁伸手按住杜玉章后脑，将他脸埋进自己胸膛。他声音低落，
“……但愿如此吧。”
徐大人在失控地砸碎满院花草后，终于冷静下来。
说是冷静，不如说是死般地沉默。他就坐在那院子狼藉中央，夜没有动，更没有说话。
他脸上几处青紫，有些还肿着。其余地方却消瘦下去。与原来风流俊美样子差太多，乍看几乎认不出来。
“徐郎，你回来。”
他声音也沙哑多。可那种镇定中带些笑意语气，却点都没变。徐大人眼泪刷地淌下来。他把握住张煜右手，贴在自己脸上。
“煜儿，是不好，让你受苦……”
他突然住口。
他睁着双眼，看着院落偏门。偏门里有条小径，再往里曾经住着个人。
但那个人，现在不在哪里。
……
第二天清晨，徐大人突然起身。他没有换衣服，带着身上褶皱和尘土，直接出门。
没多久，有人惊慌失措地赶来报信——“你们府上徐大人是不是患失心疯？他带着队人到堤坝上，二话不说抡起锤子就砸！那堤坝原本马上就要封顶，就这被砸碎小半！别人拦他，他也不说话，句也不说，就那沉默着……可就在别人要去报官时候，他就停手，坐在堤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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