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陛下无端受此屈辱……陛下!臣该死!请陛下降罪!”
“这不怪你。”
李广宁长长叹口气,
“若是十年前他自己,见到有人这样对朕,恐怕也会忍不住。”
……十年前他自己?是指谁?
“……三日如何?只要你再陪三日。三日之后,叫你……朋友,来平谷关外官道上接你。”
说到“朋友”二字,李广宁声音里都带着撕扯般疼。但杜玉章就像没有发觉,点点头。
“好。希望宁公子言而有信。”
说罢,他起身向门外摸去。李广宁向秦凌微微偏头,秦凌立刻起身,打算扶他出门。可杜玉章听到动静,冷然道,
“不必麻烦。自己能回去。这条路走这多次,也认得。”
你们在起说说话,能叫你心里好过些。”
地上秦凌神色紧。若是这样,他方才意气用事……岂不是好心办坏事?
秦凌咬着牙,脸上难看极。他又用力磕个头,想要开口谢罪。可李广宁挥挥手,没给他开口机会。
“逸之,希望你不要对有什误会。不是想逼你,可以送你走。只是你昨日病,总要养好精神才行。不如……”
“笔墨什时候能给?”
秦凌隐隐有些猜测,却不敢相信。难道这个杜公子,真与陛下有什渊源?可若是这样,他应该知道陛下身份尊贵,又怎敢如此无礼?
“原以为,他与你之间会有些话题,甚至相谈甚欢。毕竟……”
——毕竟连李广宁自己,都时不时有些恍惚。看到年轻张扬秦凌,他总是想起东宫时候杜玉章,所以他总是忍不住对秦凌另眼相待,甚至有些纵容。
——若是杜玉章本人看到,只怕更会脾气相投吧?
可李广宁却没想到,秦凌也像当年杜玉章样单纯地崇拜自己这个“陛下”,可杜玉章,却早就不是
李广宁抿着唇,看他片刻,最终却还是摆摆手。秦凌停脚步。
二人目送杜玉章独自个人慢慢摸索着方向,跌跌撞撞地走出去。他背影消失在门外许久,李广宁还看着那个方向,很久没有动。
“陛下……”
秦凌声音艰涩。他再次跪回地上,年轻脸上满是悔恨。
“是该死……意气用事,不顾大局,坏陛下事!让杜公子得借口轻慢陛下,
杜玉章毫不容情地打断李广宁。
“你……难道刻也不能等?”
“刻自然能等,日也能等。却只怕刻复刻,日复日,没完没。”
“不会。答应你。你好好地养身子,不会来烦你……“
杜玉章眉头越来越紧,又要开口.李广宁声音突兀地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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