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渊将蒲团拽过来,垫在屁股底下,在杜玉章对面坐下。
“杜大人啊,从来不做亏本买卖。在你这里是头遭。送人情收不回来,真是亏。”
“哈哈哈……咳咳……哈……咳咳咳咳!”
杜玉章笑起来,可他才笑到半,突然爆发阵剧烈咳嗽,呛得他弯下身子,脸上更涨得通红。这通发作当真厉害,杜玉章好容易缓过来时,唇角又溢出血丝。
韩渊将那副玩世不恭神态收起来。他神色凝重,
“什‘论人望,陛下不如七皇子’,什‘委曲求全,利用陛下’,什‘绝无苟且之事’……亏当时觉得事关重大,替你压下去。不然,就凭这些话,你杜玉章早就死在陛下龙榻之上!”
韩渊这提,杜玉章想起来。那时他去探望父亲,曾经被杜询逼问过与李广宁关系。彼时他怕叫父亲失望,曾经对心中爱意矢口否认。却不料造化弄人,当时托词,今日竟成真。
曾经腔倾慕化为乌有,再不会有人知道。日后李广宁想起他,只怕也只记得他背叛与利用吧。
杜玉章心中感慨,面上却不显山露水。他缓缓道,
“原来如此。这说,韩大人早就……咳咳……知道事情?那之前种种设计……若不是有韩大人纵马,只怕也只是镜花水月……咳咳……根本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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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哈哈……”
杜玉章听韩渊粗鄙俚语,忍不住摇头笑起来,
“韩大人,你可慎言些。若是传进陛下耳朵里……”
“杜大人,你在看不起谁?陛下眼睛就是——你以为不经过,谁能随便把话传进陛下耳朵里去?笑话!”
“杜大人,你怎咳得这样严重?听说你在东湖里落水,莫非落下病根?”
“这也是老毛病。咳咳……东湖落水
“那也不定。”
韩渊耸耸肩,
“确实是早就关注你,但那是因为有人在耳边没完没地念叨着‘杜玉章这样,杜玉章那样’,弄得十分不服气,想看看这到底是何方神圣。可也是因为有人这样看重你,就算抓住把柄,也不好下手。换言之,要不是因为那人,也不见得注意到你。”
“看来还得感谢白大人,让韩……咳咳……韩大人愿意放马。”
“你愿意记他情,也不介意。反正就算你把人情算在脑袋上,估计你也还不上。”
韩渊哼声,
“若是那样,几月前杜大人你在杜老先生牢房里说那些,早就传到陛下耳朵里去!还能容你到今日?”
“几月前……?”
“杜大人忘?”
韩渊讥诮地瞥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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