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啊。杜大人，缺不缺门生？
这就转换门庭，拜你做恩师。束脩少不
你
，日后别忘提携在下啊！”
“哈哈。”
杜玉章
声苦笑，向后靠在蒲团上。他眯起眼睛，摇摇头。
韩渊本来是说笑。见他这样，神情却异样起来。他想想，轻声开口，
“莫非……还是因为陛下？”
“韩大人，可有酒
？”
“有是有。但再好酒，终究有辛辣气，会伤肺气。杜大人，以你现在身子，若再喝酒，只怕要遭罪。”
杜玉章笑笑，撑起身子坐直。可他元气大伤，有些坐不稳，便向后靠在牢房墙壁上。这天牢在地底下，环境潮湿，墙壁上都是些潮湿霉点。韩渊从屁股后面抽出蒲团，替他垫在身后。杜玉章也不推辞，任凭他伺候自己。
“临死之前，还能得权势滔天韩大人亲自伺候场，杜玉章也算是排场十足。”
“哪来这些废话。”
不过勾起旧疾，没事。”
杜玉章摆摆手，
“反正也活不得几日。还在乎……咳咳……这些做什？”
“可陛下那里……”
“……不提这些。”
“……”
“其实，早就有些疑惑。你杜大人身为宰相，陛下宠眷又盛——怎会无人可用？只怕你开口句示好，那帮佞臣早就疯般往你身边扑。就算你看不上他们，大燕总有几个像样*员。跟着你，不仅靠山硬，想做点正事也没那大阻力。什卖父卖身——那都是虚名！谁会当真？怎你身边竟然连个可用之人都没有，硬生生把你拖到今天地步？”
“没有开口，是因为不能开口。”
韩渊脸色变。
都是聪明人，话说到这个份上，
韩渊翻个白眼，
“韩渊算什权势滔天，哪敢跟杜大人相比？说来是个*臣头子，还不是看敛财有道，那帮蠢货非往身边扑，想分杯羹？哼，有什办法？身为*臣，不拉帮结派，活得下去吗？”
“哈哈……咳咳……有道理。像杜玉章这种人，背权臣名头，没有朋党，确实寸步难行。”
“得吧。谁不知道你杜玉章靠山是谁。抱你大腿就等于抱陛下大腿，你要是想要朋党，韩渊第个跪求你收留。”
“韩大人当真这样想？”
-2
杜玉章是真不想提起李广宁，直接将韩渊话头截住。他方才话说得多，咳嗽也有些厉害，喘片刻才算平息。
原本伶牙俐齿韩渊，也住口，不再嘲讽他。
韩渊静静地等着，看着杜玉章时，那眼神就更加复杂。像是有些痛惜，也像是有些替他不甘。
反而是杜玉章自己满不在乎。才喘过气，就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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