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出去。”
“陛下?”
那宫人吃惊,没有动。
“怎,你还想抗旨?”
“奴才不敢!”
李广宁抱着杜玉章,呆呆跪在原地。王礼将其他人都远远赶走,才来进言。
事到如今,李广宁哪还有心思再去东宫?他满脑子只有杜玉章病。
他抱着杜玉章进船舱。这艘虽然不是宫中最豪华那艘画舫,但也是数数二皇家御船,自然应有尽有。
杜玉章此刻还昏迷着。他脸色惨白,身子都湿透,李广宁路走,身后留下地水迹,还有零星血滴。
外面凉风刮过,李广宁觉出凉意。他将杜玉章搂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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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章!”
回答李广宁,是杜玉章口中呕出大口血,正洒他满头满脸。李广宁眼前,成片血染世界——杜玉章就在血色里瘫软下去,再次没声息。
“陛下,们即刻返程吧!别去东宫——杜相这旧疾复发太过凶险,可不能再耽搁!”
王礼声音传来,李广宁却没法给出反应。他满眼里都只能看到血里杜玉章。
那宫人跪在地上,
“是奴才不懂事,求陛下恕罪!只是杜大人受寒,不将寒气驱散,怕会留下病根——若要去除寒气,最好是温水沐浴。杜相方才落水,心肺大伤。若骤然入热水,冷热相激之下,只怕更要伤及心脉。所以奴才才想着,要替杜相搓热胸前,护住心脉,再搓热手脚,才好沐浴……”
“用不到你。朕自己就可以
进到卧房,几个宫人已经等待其中。她们跪在地上,手中捧着暖身药油。而另边是个大木桶,其中热气蒸腾,花瓣沉浮,散发着浓郁香气。
宫人手中药油是西域贡品,其中除姜桂这些温热去寒药材,补气养血药材也炼化不少。经过推拿按揉,能让人血气升腾,免得寒邪入侵。
个宫人开口,
“陛下,请将杜相交给奴才。奴才为杜大人按摩暖身。”
说罢,她就伸手去搀扶杜玉章。却不想迎个空。她吃惊地抬头,看到李广宁冷冷盯着她,怀中抱得死紧。
他突然想起那次悬壶巷之后,杜玉章也是呕血不止。可他不是欺君吗?不是吃呕血药吗?太医也说他没有病啊!
但这次,杜玉章直在他眼皮子底下,根本没有可能偷吃什药物!
何况,他什都答应他,旧事也都不计较,杜玉章还有什欺君必要?
难道是朕错?难道杜玉章上次没有欺君?难道他真重病在身,撑到今日才旧疾复发?
“陛下,此间风大,杜相才从这冰冷湖水中救回来,不如进船舱暂避。们即刻返程,召太医为杜相诊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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