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有德站在后头瞧着闻人久背影偷偷乐乐:侍候太子这长时间,这些年他都恍惚要觉得自家殿下冷心冷情恍惚要成仙,到底也只有个平津世子,每每提起来他家殿下才能露出那些许波动来。
只是不知,这世子再不回京,下次再遇,他家殿下还能有点热乎气没有。
“殿下!等等奴才!”张有德想到此,微不可查叹口气,随即提着灯笼赶忙上前去。
名泽之乱虽已平定,但后续事情却直持续发酵,未能解决。招安派与严惩派双方争锋相对互不相让,朝堂争论直拖到十二月末也未能彻底解决。
而许是由于以镇国公为首批世家大族投身于招安党派,又许是因为德荣帝疲于应对过于激烈朝堂两派争吵,岁后,借着祭祀祈福由头,竟大喇喇地朱笔挥,拟个大赦天下圣旨来。
罢。”
墨柳忙应个“是”,福福身子便退出去。张有德在旁替闻人久将厚厚披风穿好,低声道:“夜深露重,殿下即便是心系天下,也得仔细着身子,千万莫要累倒才是。”
闻人久眉眼依旧是淡淡:“张公公近来话倒是越发多。”
张有德知道自家主子不爱听自己说这话,但是为他家主子身子,有些话却还是不得不说。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这个奴才做也是难,犹豫半晌也还是只能闭嘴。
哎,要是世子爷还在这宫里头……
这意思,分明就是站到太子那边去。
严惩派世家自然不服,尤其储、林二家更是以罢朝三日以示抗议,然而不可思议是,大赦天下告示才贴出来不足半月,已足足五月未曾落过雨北方几省居然陆陆续续降甘霖。
如此来,严太傅等人恰以德荣帝顺应天意说,于朝堂上狠狠驳斥储、林二家,储、林二家心中虽不忿,但到底是自小受儒家学说熏陶,对于“天人感应”说也不可谓不信,是以时间朝堂上对于德荣帝这看起来似是
“张公公在想什?”闻人久目光瞧着前方,声音依旧是淡淡,“怎似魂都丢。”
“却是说出来怕殿下怪罪,”张有德提着灯笼几步跟上闻人久,笑着道,“奴才方才是在想几年前世子爷第次来东宫……奴才记得,也是个这般冷天呐。”
闻人久似笑非笑地睨眼张有德:“你倒是记挂着他。”
张有德便笑:“奴才好端端记挂世子做什,奴才记挂着,到底还是殿下。”
闻人久便盯着他,好半晌,才极轻地开口,道:“张有德啊张有德,迟早有天,孤得把你这舌头给抉去。”言罢,倒也不再看他,沿着回廊朝着自己寝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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