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两人倒也不再多说,道个别,墨柳端着姜汤进屋子。屋子里,张有德正伺候着闻人久批改政务,见墨柳进来,睨她眼,道:“先头在外面喧闹什?到也不怕扰殿下。”
“张公公莫怪,”墨柳端着姜汤走上前,倒也无什惊怕,依旧笑着道:“奴婢也只是听着赵大人提起世子爷,这才多言几句。不成想惊扰殿下,倒确实是奴婢过错。”
闻人久并不接墨柳话茬儿,只是淡淡瞥眼托盘上姜汤,伸手接过,双手捧着碗,将汤水缓缓饮下去。
比起浓苦药草,这姜汤味道反倒是没有那难以接受。
墨柳见闻人久将姜汤喝完,复近身将汤碗收拾,又将书案前烛光拨拨,这才静静地在旁守着去。
闻人久坐在木椅上,垂眸翻看着手中折子,好会儿,才对着跪伏在自己面前穿着锦衣卫服饰男人清清淡淡地道:“镇国公派人来寻皇后事倒也无甚惊奇,现下朝廷对孙恒等人招安本就民心所向——皇后倒也不算糊涂。”
跪在地上锦衣卫闻言,又道:“却怕皇后已对殿下起戒备之心。”
“戒备?”闻人久便笑,唇角似是扬起分弧度,眸子倒是依旧黑黢黢没有丝毫波动:“只要孤日不死,皇后便永将孤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对于孤,她与七皇子,何曾松懈过半分?此刻又谈得什戒备与否。”
那锦衣卫默默,倒也不再言语。
“罢,皇后那处事孤已明晰。此次之后,镇国公府不日也必将改口,”闻人久道,“赵睦你只管回郡主那处替孤传个口信,让她稍安勿躁,现下见机行事便可。退下罢。”
又不知过多久,直到闻人久将案头那摞厚厚奏折全部批阅完,那头才搁笔,对着墨柳道:“照往常般,唤两个惯使小太监来,将这些折子送去御书房
“属下明白。”赵睦听闻人久吩咐,应声,随即起身,迅速地转身离开青澜殿。
墨柳端着姜汤进来时候恰巧正赶上赵睦离开,打个照面,赵睦低头瞥眼墨柳手中药碗,略有些迟疑地道:“这可是殿下身体又有什不适?”
“赵大人多虑,不过是些姜汤罢。”墨柳瞧着赵睦便笑,将手中托盘手扶住,道,“大人也知道太子殿下身子骨弱,太医早就嘱咐过,平日里即便是没病没灾也须得多喝些汤水。冬日里祛祛寒总归是不会错。”
赵睦听墨柳这般说,倒是放下心来,随口道:“这便好。若是殿下病,却又不知道传过去家世子爷又得如何忧心。”
墨柳也笑:“世子爷贯来是心疼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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