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教练适时地出去,梁阁垂在被子上右手弯弯,祝余连忙上前握住他,“难受吗?”
“嗯。”梁阁痛苦地抬起左手,曲肘遮在眼前,嗓音有高烧哑,“不是在参加论坛?”
这是文学社福利和传统,社长高二暑假可以和辜剑去S市参加文学论坛,就设在S大,有许多作家,包括某个祝余喜欢新锐作家,主攻悬疑,笔名叫叶蔽。
祝余之前和叶连召提过暑假可能会去S市,没想到他真记得。S大是祝成礼母校,也是叶连召母校,叶连召百忙之中居然还特意带他参观趟,在七月烈日还未升起清早,实在称得上有心。
祝余盛情难却,本着个准高三生心境,祝余打破沉默时问他,他们那时候高考难吗?
白,“去医院。”
到医院就开始解暑,然后就开始反复地高烧发热,晚上量三次体温全在39.5以上,再活脑子都要被烧坏。
钟教练心疼又头疼,梁阁笔试满分,就算中暑也ak试,聪明有天赋到这个程度,满心盼着他争光,这关键档口,CCF(中国计算机协会)和g市中他妈安排什几把东西啊?!
人都急上火,医院住晚上,还在反复高烧,明天就是第二个竞赛日。
门突然被敲两下,有人推门进来,是个男孩子,脸上汗还没熄,乌黑额发湿成几绺,热得脸颊红扑扑,背着个书包,风尘仆仆样子。
叶连召倒是直言不讳,带着些许嘲弄,“不是考进来。”他说,他那时候连资治通鉴这四字什意思都不知道,“你爸可看不上。”
那时祝成礼穷得要死,又偏偏傲得要死,得亏顶张白生俊俏脸,再土气都天真。
祝余适时地捧场笑笑,心里却漠然又鄙夷地思量,不是考进来,靠关系吗?
从孟访朋友圈得知梁阁高烧进医院时候已经下午点多,他刚和叶连召吃完饭,前晚梁阁就和他说有点不舒服,今早他微信上问梁阁好些没有,梁阁也发是个粉兔子摇头。
可能忧心作祟,他有些火急火燎,冒昧地私信问孟访。孟访也不知道太多,他们队人窝蜂涌医院去,又被教练轰回来,孟访告诉他,“
“你是?”
男孩子直到进门都神色凝重,听到出声才注意到他,恭谨地低下头,“老师好,是梁阁同学。”
“你从A市来?”
男孩子压着点声音,不卑不亢,腼腆地笑下,“不是,正好在g市考试,顺便来看他。”
钟教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们交谈声响不大,梁阁却还是醒,朦朦胧胧掀开眼皮,瞥见床前人,瞳光下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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