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两分钟,后背再次被抵两下,“要收化学。”
这次祝余没有说话。
直到又次,“要收化学。”
祝余烦得脑仁疼,太阳穴直跳,当即转过身去,乌黑眼珠炯炯有光,脸腮上不知是情绪过激还是热,火烧云似片红。他看着梁阁,竭力平复,尽量心平气和,“你先收好不好?等下自己去交。”
梁阁倚着椅背,又在转笔,眼神落在他身上漠然而倨傲,像审视,“为什自己交?”
他好几天没跟梁阁讲过话——因为梁阁不再丢笔。祝余很满意,他希望能和梁阁关系长久地处在不熟阶段,就是普通又陌生,没有交集理所当然就没有矛盾。
祝余通常会在第节晚自习完成其他科所有作业并且复习预习,第二节晚自习专攻化学,他们化学老师比较喜欢留下稍有难度提目,只要有课就会留,任务比较重。
周四第节晚自习下课时候广播通知班长去年级组开会,他再回来第二节晚自习已经过半,他化学周报还剩半版没有做完,所幸都是些基础题,急急忙忙写完,才看见黑板上附加化学题。
是道比较复杂计算题,在CaCO3和MgCO3组成混合物中加入足量盐酸,经过系列操作和反应后得到蒸干固体若干,要求原混合物中物质各为多少克?
祝余直有些头疼这种计算题,尝试着做两遍果然都没有结果。
祝余耐着性子,“因为没做完。”
“为什没做完?”
“因为不会做!”
梁阁骤然凑到他眼前,四目相对,冷峭干净眉眼蹙着,显得拧巴又烦躁,“那你问啊。”
他抬头看眼,周敏行不在座位上,他去参加学校合唱队排练。
霍青山也不在,他去学物理竞赛,他同时搞物竞和化竞,晚自习基本见不到人。鹿鸣没有专门竞赛班,却是老牌竞赛强校,每年保送名单都是长串。
他开始不断重复计算,越写越热,越看越烦躁。教室直管日光灯惨白悬在头顶,折在书上亮得晃眼,盯着字看久都头昏脑胀。
他正是全神贯注时候,突然被人用书抵着后背推两下,梁阁在他耳后说,“要收化学。”
祝余不明所以,他原本精神极度紧绷,被这推,思路全惊没,烦闷地闭闭眼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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