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点,妈妈希望你接受他是因为自己喜欢,而不是因为感动。”静了静,许颂筎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很多事值得你感动,但是喜欢……夏夏,你只会喜欢个人。”
安静良久,许赐说:“我知道。”
***
第二天,许赐请了假没有去上课,也没有参加校运会开幕式的彩排。
晚上,许赐接到时望的电话,时望问他今天为什么没来学校。
*
下午许赐把君子兰抱回了家,最初见到那盆花时,许颂筎着实吃了惊。
沉默很长段时间后,许颂筎的嗓音中带了点叹息,说:“他定非常喜欢你。”
这个时候,解释已经变得多余,许赐没有说话。
“是时望吧?”
想,你的爸爸也会是这样。”
时望看着许赐,“我见过夏叔叔,他很爱你,生命的最后还在保护你。我相信夏叔叔正在某个我们看不到的地方继续爱你,他看见你现在的样子,定会非常开心。以后,他还可以看见你长大的样子,从你的十七岁、十八岁,看到你八十岁,直直,永远爱着你。只要我们还活在这世上,他就不会离开。”
“许赐,十七岁生日快乐。”时望把怀里的君子兰交给许赐,他的眼眶微微发着红,却笑起来,“你看,你从来没有失去过。”
许赐动了动唇,没能说出话来,他无措地抬眼看时望。
“那么,要抱下吗?”
许赐说:“去扫墓了。”
时望沉默几秒,转而说起今天班上发生的趣事。哪几个同学被充壮丁拉去布置会场,谁跳远的时候摔了个倒栽葱,主持人调失效话筒结果连上了全校广播,闹出好大个乌龙,而自己练接力练得不错,百米跑突破了上次的记录。
许赐静静地听时望说着话,突然没有预兆地开了口:“时望,我妈妈知道我们的事了。”
时望的话讲到
许赐猝然抬起眼看向许颂筎。
“不要总把我想得这么笨。”许颂筎对许赐弯了下眼睛,“妈妈是过来人。你大概不知道那个时候,他看着你的眼神是怎么样的。”
“……”
“妈妈不会觉得有什么,如果有人陪着你,我也会很开心。你爸爸以前就跟我聊起过,我们不会束缚你,你可以拥有世界上所有的选择。”
听着许颂筎的话,许赐的手指无意识扣紧花盆边缘。
许赐抱着花,站在原地没有动。
依旧是时望上前步,轻轻拥住许赐。
两人之间隔着盆花,胸口根本无法贴近,却听见了彼此的心跳声。
许赐感觉到时望的体温。那触感是暖的,像夏日黄昏晒过的太阳,晖光中还留着余热,没有多么滚烫,可是足够温柔。
足够让什么东西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