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正在扣手指,被一问,吓一跳,伸手摸摸自己脑袋上的伤痕,一脸的茫然,“不,不知道,不知道。”
时间对不上,这伤肯定不是房家小姐的所为。蒋成想起主医师说的并发症。男人又有些精神失常。再想起那警官说的这些日子老城频发的抢劫事件。他忍不住皱起眉。
原以为是一个精神失常的男人流落街头,看来事情并不如此简单。
“唔。”男人忽然闷哼一声。
蒋成
蒋成知道了,这次确实是答案。对于男人这接连,bao露的两个这怪癖,蒋成作为一个刀山火海闯过的退休大哥,只是微皱眉,倒是没有那么恶心。出来见多了,无奇不有。他只是见不得人在他眼皮子底下骗他。
衣服那算一次,剪头发这算一次,“这是第二次,事不过三。”立了规矩,蒋成转身走开。虽然并未看人,但是也没关门。
男人明白过来,啜泣一声,忙不迭住的跟进去。
外屋的厨房里,煤气灶上热着一锅水。已经洗漱完毕的蒋成只着白背心和内裤,正将热得冒泡的水舀进脚边的木盆里。
男人畏畏缩缩站在墙角,时不时偷偷看一眼蒋成。他还有些被抛弃的阴影。
。
门外起初很安静,渐渐的,有低低的哭音,是个男人的。怕得狠了,声音细得不成样子。
“呜呜呜呜呜呜呜……”
哭声被门隔得朦胧。门内静静站着一个人,一个十分高大的年轻人。
大约听了十几分钟,听到哭声越变越细,到了最后的奄奄一细。
不是蒋成爱折腾,大半夜要给人洗澡洗头,实在明天工作日,阿芬老板娘见到邋遢的男人,恐要大发雷霆。
把盆端进卫生间后,蒋成踢了脚边的一张凳子过去。男人忙拉住滑走的凳子,直腰挺背的坐上。
给听话的人洗澡是一件简单的事。蒋成拿着澡巾打进泡沫,在人身上囫囵搓了一圈。男人身上有些伤痕,有些是陈年,有些近日沾上,比如胸前肋骨处几道。
给男人洗头时,却发现男人后脑勺也有一道伤痕,看愈合程度,应该比肋骨处还要早很多日子。
他手停住,问人,“你这伤怎么来的?”
“咔哒”门开了。
男人原是窝在门下,突然门开,猝不及防往后倒去,瘦削的脊骨正砸在蒋成小腿上。砸得他疼。
但他来不及喊疼,得救了似的爬起来,由时间发酵高高肿起的眼又怕又急的望着沉默站着的男生。脸上要哭不哭的。
蒋成看着人,没说话。静静的视线像是有重量压得男人站不住。一分钟后,男人忽然承受不住,当着人害怕的哭了出来。
“我,呜呜呜,我不要剪头发,呜呜,我,我想要长头发,我错了,我就是想要长头发,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