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慢慢回流,有种死而复生感觉。
感应到干枯唇边有水递过来,他下意识张嘴,任由对方喂给他。
清凉水驱散些身上不适。
他趴伏在地上,蔫蔫,大口大口呼吸着。
“抱歉,画慢,让你受苦。”
偶尔两个人有目光交汇,俞烬似乎也不打算和他有任何交流,只专心于绘画。
他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俞烬上个模特会跑路。
更明白为什俞烬给他钱时候,说这是他应得,让他不必有负罪感,好好拿着。
“这张快画完。”
不知道过多久,直沉默俞烬才开口。
薄浔哪敢承认。
只能低头,死死地盯着地板,咬牙-
展示台上,最后敲定姿态是跪在地上,双手举在背后,用镣铐吊在那个金色鸟笼顶端。
这个姿势像是垂翼天使堕入凡尘,以束缚倒挂双手模拟折断翅膀,在囚笼中渐渐变得黯淡无光。
粗糙僵硬衣服,和过紧绳结都不是最难受。
意,还是他感官太过敏锐。
如果俞烬只是正常力度。
说出来等于把他最最隐秘秘密露在人前。
粗糙麻绳绕上手腕时,薄浔下意识躬身。
“疼?”
喂水动作轻柔,和刚才那个恨不得将他勒死判若两人。
“真对不起,但是还有下幅……要不然再给你加些佣金好不好?”
薄浔摇头,“不必。让歇会儿就行。”
说完,他看见俞烬脸上尽是愧疚,哑声安慰道,“问题不大,就是刚才手脚有点麻,歇会儿就好。话说下幅,不用像刚才那样吧?”
“不用。下
声音柔和不少,带着些许安抚意味。
薄浔咬咬牙,闷哼声,“嗯。”
黄昏落日转瞬即逝,轮弦月挂在空中时,余光中少年才停下笔。
吊着双手被解开,下秒,薄浔整个人像虚脱样,无力趴在地上。
也顾不得双手还是反拧在身后状态。
双手反拧在背后又高高吊起,造成血液不流通,不会儿,四肢就开始发凉发麻,渐渐有失去知觉征兆。
唯能自由动弹地方就是眼睛。
度秒如年。
薄浔抬眼,看眼不远处俞烬。
对方聚精会神拿着画笔,下笔又准又快,时不时抬头打量着他。
突然,背后声音没有温度,冷冷询问。
薄浔急忙摇头否认。
不能让别人看出来。
俞烬似乎察觉到他要问什,先步解释,“过于松垮话,不利于画衣服褶皱。绳结也有辅助作画作用。如果弄疼你,记得和说。”
说完,俞烬又嘀咕句,“不过明明下手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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