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辰看过之后,稍显赞许地嗯了一声:“正常情况下这类损耗确实不应该由我们补,不过这名合作商情况特殊,百分之三的损耗是我们主动给出的诚意,和利润比起来这点亏损可以让。”
季行辰挑着眉梢看我:“原来你能激活脑子的使用权限啊?”
“你少内涵我,”我哼哼道,“这具身体怎么说也是我原厂原装的好吗?”
季行辰嘴角动了动,脸上显出一点梨涡:“能用这个功能就多用用。”
据说季行辰在我公司创立的初期就参股了,对我公司的一些合作情况非常了解,他审阅完文件,示意道:“在这签字。”
我手肘支在办公桌上,懒散地侧撑着头,拖着腔调说道:“都是季老师教得好啊——”
季行辰却是语气微沉,一语双关道:“这回还会认错人吗?”
这是在记恨我抱着他叫沈瑜的仇?
我双手合掌,浅拜了他一下,算作道歉。
季行辰冷冷地偏过身子,没受我的礼。
部门,两个部门负责人的关系自然如此——偶尔约着喝酒,时常约着掐架。
昨天这俩卧龙凤雏刚呛过一通,我让赵总监亲自叫王经理过来,还这么意味不明,即使赵总监传达时不带个人色彩,王经理的心里肯定也已经闷着打起了鼓。
我能将他俩错认到一起去是我离谱。
王经理也就口头上称个老王,岁数不过三十出头,青年才俊,一股子文人墨客的书卷气,嗓门倒是中气十足,进来跟我问了声好。
这瓷算是被他碰上了,王经理面有不忿,一副你要么开除我,要么给我个八百字的合理解释,否则别想送走我。
我端正地握笔,找到了当一名商业领袖运筹帷幄的感觉,笔走龙蛇地签下了我的大名。
季行辰拿过公章正要向下盖,看到我的
啧,这脾气真难搞,我在内心为二十五岁的我点了根蜡烛。
有份文件需要我批阅。
其实我大学学得就是商科管理。在我上高中时,家中就为我这个练废了的号因材施教地规划好了要去的大学,一所文化课分数线不高但在商科专业上师资雄厚的中外合资院校。要不是有这份规划,我没准会脑热去沈瑜所在的城市读书。
因为没考虑好未来会做什么,索性随根学得房地产开发与管理,虽然跟当前的事业专业不对口,看合同也能看懂个大概。
我指着供货品质事项里的一条:“供货损耗这一项有问题吧,凭什么要让我们承担损失?”
我道:“是季总找你。”
季行辰:“?”
我装作看风景的样子。
季行辰满脑门的黑线,从昨天的会议内容里寻了个由头,简单吩咐了两句,将王经理敷衍走了。
“在没用的事上你学得倒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