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总监眼里的高光又回来了,没一会儿就把王经理叫了过来。
倒也不是我这两位员工有多不对付,而是他们两个部门的属性上存在分歧,是制衡与制约的关系,在公司的利润分享上销售是赚钱的部门,营销是花钱的
我第一反应不是我凭什么要遵守他的规定,或者我果然不用太在意他的规定,而是季行辰还挺好说话——我觉得我被季行辰PUA了。
今天的工作内容是处理一些日常事务,以及巩固昨天学过的知识点,比如记人名。
季行辰说我有三个重用的员工,被划过重点的这三人我倒是能以人眼识别将人认出来了。
而我重用的这三人分别是昨天会议上,互相掐架的销售部总监与市场部经理,以及阴阳怪气的在旁边拱火的BD经理。
我用人不淑。
次日我是被季行辰蒙在被子里给捂醒的。
最开始他也礼貌地敲过我的屋门,并拉开窗帘让清晨的阳光为我充满新一天的电量。
在我不厌其烦的躲进被子里之后,季行辰摘掉了礼貌的假面,直接送了我一程,将枕头也压在了我的脑袋上,给我来了个强制开机。
起床气上头的我第三次跟他说“有病。”
衣冠齐楚的季行辰平声道:“早上好,李总。”
虽然能识别个大概,昨天光是在办公楼里照面过的员工就有百来位,乍一区分起来还是有点脸盲。
我将来汇报工作的销售部赵总监的姓氏叫成了市场部的王经理,一句老王称呼下来,面前这位四十来岁,外表宛如梁山好汉弃武从文般身形彪壮的大龄玻璃心,表情瞬间幻灭,满眼皆是苍凉。
脸上洋洋洒洒地写满:老臣为社稷鞠躬尽瘁,掉过发,烧过脑,说来实在嘲讽,你个昏君看着我的时候期待的却是他的面容,嘤嘤嘤,我心已死,并以颤抖的手指虚空敲出了一封标点符号完整的辞呈。
我瞄到他的工牌后意识到叫错了,边上的季行辰明明接收到了我求援的眼神,却装不在服务区。季行辰脚尖悠悠地晃了下转椅,摆弄着一片绿植的叶子,默声看戏。
我掩饰地咳了咳,大喘气了一下之后,正经八百地圆道:“老王……他在公司吗,让老王来一下我办公室。”
他虽然说得是吉祥话,眼里频繁闪现的不耐烦分明是在表达:你个狗东西怎么还占着老子男人的身体。
季行辰有没有病不我知道,他倒是挺擅长治我的毛病。季行辰将手上的腕表怼在我的眼前,以下判决书般的语气说道:“十五分钟内收拾好跟我一起去上班,迟到一分钟,加班一小时。”
到底是谁发明的上班!
我狂怒,无能狂怒。
我在季行辰定下的时限里迟到了两分钟,季行辰佯装没看到超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