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淡淡地说:“有必要吗?”
十九岁的我“不久前”还能抱你吻你,与你生疏的是二十五岁的我,为什么让还没放手的我承受这份隔绝,我感觉很委屈:“有必要。”
早先学不会拒绝的沈瑜直白地拒绝道:“我不想见你。”
他越是这样绝情,越让我对当年的分手实情纠结发慌。
早先我的发小们在听我炫耀爱情事迹时跟我泼冷水,说我跟沈瑜之间相处得别扭,沈瑜性格内向,主动的总是我,我倒无所谓什么对等付出,也习惯在沈瑜将自己封闭起来时没皮没脸地黏他。
“小瑜,”我将先前打给“爱人”时说过的话重复给了正确的人听,“你现在在哪儿?”
沈瑜语速加快地低声道:“什么意思?”
即使对于可能是陌生人打错电话态度都很平和的沈瑜,在与我对话时语气逐渐冷漠了下去。
我的心口微窒,憋了半晌,我问:“我们可以见一面吗?”
他是我自“穿越”醒来后就疯狂想见到的人。
电话接通那刻,我没来由的紧张,仿佛我们真的许久没见过了。
六年的时光横亘下来,我的仿佛不是仿佛。
因为我的沉默电话那边的沈瑜再次出声询问,略微加大了音量,尾音带着点疑惑的调子,语气依旧耐心温缓。
我回:“是我。”
这次沉默的人变成了电话对面的人,片刻后,对方用我所熟悉的声音唤我道:“李先生。”
我赖赖唧唧地缠磨道:“可是有些话我一定要当面跟你说清楚。”
“你定个时间吧。”沈瑜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现在!”我不假思索。
“现在不行,我等下还要上班。”
他现在不会事事顺着我了。我正失落着,沈瑜沉吟了片刻,将见面的时间定在
沈瑜犹疑道:“李先生是有什么事吗?”
“别这么叫我,”我气闷道,“你是忘了我的名字吗?”
对面没有接言。
我下意识里还将沈瑜当成那个弱气的哭包,忙又放轻语气,温声哄道:“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好不好?我没什么事,我就是想你了……”
我顿了下,在不明实情的情况下,没有表现得过于热切,又接口刚刚的话锋:“我们好久没见过了吧,我就是想跟你聚一聚。”
不是反问而是一声确定的问候。即使时隔这么久,沈瑜还能凭声音认出我。我心中的亮起的小火苗又被这句疏远的称呼给浇熄了。
我有许多话想跟他说,话到嘴边又词穷到不知如何开口,我问:“你……过得还好吗?”
“很好。”
我想象着沈瑜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却怎么都想象不出他现在的样子。
我们两个最初的立场颠倒了过来,无谓的变成了他,笨拙措辞的人变成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