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斯文,来夜场玩还打着领带的这厮,是“昨天”跟我抢篮板时,把我推摔了的那个黑心货,名叫谢敬东。从前他不近视,被这眼镜一包装,更加多了几分败类气质。
谢敬东发了一圈烟,张口就跟我谈工作。
没发给我。
我怒了,他奇了:“哟,您不是戒烟了吗?”
二十五岁的我原来活得这么没劲。
我跟个狗头军师似得一声令下,这几个货就都应承着晚上出来聚聚。
倒也不是我多有“王霸”之气,听这几个货的口风,二十五岁的我已经跻身成为上流成功人士,公务繁忙,早已脱离了花天酒地这种高级趣味,并且还是个“妻管严”。
前面我可以承认,随便翻了翻和他们的聊天记录,十条约酒局的消息,我五条回得都是下次一定,另外五条我干脆没回。
后者我觉得是抹黑。
我老婆早就没了,我还怕什么老婆?
小美人,哦不,季行辰还挺纠缠不休。
在我和我九岁时就称兄道弟的狐朋狗友约见时,不经意看到了被我屏蔽了来信提醒的季行辰发来的最新消息:
[即使你忘了我,我也会让你重新记起我。]
这么狂的吗兄弟?
脾气跟我一个路子的,我不禁怀疑我之前朋友圈里营造出的“举案齐眉”只是假象,就冲他种种不温驯的行为来看,我俩不一天打八遍才奇怪。
不过遇到这么糟心的事,这一整天下来,好像是没想着抽根烟冷静一下。
“合不合作的,先放放,”我自顾自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娴熟地点燃,隔着一口混沌迷蒙的雾,我说,“我遇上了点麻烦。”
狗友中的第三人,名叫张顺理,肤色被太阳晒得又黑了八度,阳光开朗的精气神全体现在肤色上了,凡事数
酒局约在狗友开的酒吧。
约好的狗友一共五个,到场三个,没到场的一人用上了下次一定的鸽子术,另一人曾是我们几人中最不靠谱的那个,说孩子生病了,要在家陪孩子。
我有点感慨。
开酒吧这位名叫钱莱,二十五六也算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他的啤酒肚却已经初见雏形了,明明“昨天”跟我打篮球时,撩衣服擦汗还有小姑娘为他尖叫,看来酒这玩意确实要少沾。
我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学到了正向的一课。
还是沈瑜好,像杯适度的水,捧在手心里时总是温温的,不曾向我发过脾气,对我总是纵容。
他亦说过想一辈子跟我在一起。
六年虽长,却长不过人生,我们还会有许多个六年。
我要找到错失的时光,也要找到他。
我有几个家世圈子相近的发小,狐朋狗友遗千年,通过微信聊天记录看得出,这几个狗东西与我还保持着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