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药水从管子里滴落,流进我血管里,一点一点的将我血液凝固。
我浑身发冷,好像麻木了一样,察觉不到半点疼意,只觉得酸涩翻涌,交缠在胸口,堵的一口气上不去又下不来。
习以为常又在意料之中,我微微翕动着嘴唇,虚弱的轻唤了那人一声,“小温。”
沈温闻声朝我望来,那一瞬间,目光堪堪对上,在看到我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到,他眼里的平静慢慢的四崩五裂开来,宛如那个雨夜,蜷缩在角落里的他在黑暗之中戒备的抬起眼来却看到雨里浑身湿透的我一般。
我听着感动到不行。
我和贺征就认识没几天,贺征对我却比沈温对我还上心。
护士无可奈何的道,“本来还有个床位的,不过你们前头刚来了个崴脚的病人,他没啥大碍的,出院观察也可以,要不然,你们自己去跟人说说,看看人愿不愿意把床位让出来?”
贺征一听立马道谢,然后打听了病房号,跑回来跟我说,“巧了,护士说我们前头来了个崴脚的,不严重,出院观察也可以,我去跟人沟通沟通,看看能不能把床位让出来给你。”
“辛苦你了,老贺。”
错了?”
我习以为常,摇了摇头,淡淡的道,“我通讯录里头就只有他一个。”
“那算了,他来也没用,反正有我搁这陪你。”
贺征没有继续往下说,把手机还给我,然后坐在我旁边。
医院的椅子又冷又硬,我坐的很不舒服,感觉浑身上下的骨头又疼了起来,这种疼痛和肠胃炎的疼缠在一起,拖的我喘气都疼,忍不住的慢慢的蜷缩起了身子,颤颤巍巍的牙关打着架。
我虚弱的跟贺征道谢。
贺征笑了,指着前头走廊的一间上头标着321的病房门道,“跟我说什么谢啊,护士说就在前面那个病房,你再忍忍,我这就去……”
贺征话还没有说完,那扇门开了,一个身材高大修长的男人走了出来。
男人一袭黑色沉闷大衣,容貌英俊之极,气质矜贵而优雅,只见他迈着修长的大长腿快步走到护士站那,焦急的道,“护士小姐,不好意思,321病人说他脚还是很疼,能开个止痛药吗?”
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我怔在那,耳边瞬间回荡而起那一个迅速挂掉的电话。
“还难受啊?”
贺征问我。
我点了点头。
这不假,我浑身上下都在疼,腰疼,骨头疼,肚子疼。
贺征看了一眼我,然后起身跑去跟护士商量着能不能匀个床位出来,加钱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