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利亚很冷,贝加尔湖很好看,大家都对他很好,他这一次再开学,应该可以写出不错的报告给教授交差。
顾筹一直觉得,这就是人生里一次很简单的交流会,没有太多不同,直到要离开西伯利亚的前一晚,他们出去最后一次聚会。
大家喝很
顾筹伸手摸到了开关,打开了包厢的暖光灯,视线明亮了许多,没有那么压抑了。
傅执远的眼泪已经停止了,他的呆滞还在持续。
顾筹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想了想,说:“还好?”
傅执远沉默了半天,把头侧过去,说了一句:“好讨厌被放下的感觉。”
他们俩那是第一次离那么近,当时的顾筹没想过三天后,他和傅执远会离得更近,近到两个人肉体贴合到一起,疯狂地滚在一起。
厢里,穿来低低的叹息和压抑的抽泣后,还是推开了门,跟随着走廊的光源,一起进入了那件包厢,进入了傅执远通红的视线里。
两个人面面相觑。
此时的抬着头一脸发愣看着顾筹的傅执远,和平时在交流汇报时的他,截然不同了,看起来很失落。
“哦,刚刚路过,听到声音,又没看到有灯,就进来了。”顾筹想找个借口,掩盖他偷听了电话的事实,尽管有些憋足。
傅执远没有说话,他艰难地动了动嘴唇,手机还拿在手里,时不时屏幕变亮,弹出几条信息。手机的光反复地照亮他的脸,显得很苍白和无措。
他看着傅执远的脸,他皮肤很好,眼睛哭过之后已经开始肿,湿漉漉地,顾筹并不能说出什么安慰的话。
他只是单纯看着这张脸觉得,傅执远不应该哭,让他哭这件事,很不妥。
傅执远很快就平静下来,他去厕所收拾了一下,顾筹先回去了,大家都忙着喝酒打闹,没人在意他们俩。
这是一个民间的能源交流组织,大家都是来自各行各业做研究的人,顾筹是研究生,里面年纪最小的,他也报名了这一次来西伯利亚的交流会,人非常多,别说每一个人都认识到,很多人可能都不会说话。
他是跟着学姐报名来的。
顾筹想,傅执远大概是在努力平复情绪,不让自己哭出来,然后能好好说话,去一趟厕所,再回到聚会上。
但很可惜,那双湿润的嘴唇动了动之后,话没有说出来,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他整个人看着有些懵,露出一副不太精明的神态,被说在调研报告中差错,感觉一元二次方程也不会算了。
顾筹站在门口,突然听到旁边的包厢有组员出来上洗手间,他反手就把包厢的门带上了,然后听着脚步声经过。
房间里一下子就暗了,傅执远放在膝盖上的手机时不时亮一下,又灭下来,然后再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