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缺笑得分外悠远:“是啊,我哥哥是个极好的人,你一定从未见过那样的人,看着傻,但你如果要沾他便宜,最终倒
崇光乖乖的任他摆弄,半晌打着酒嗝儿问道:“为什么要去招惹李沧羽?”
苏小缺对面席地而坐,拿过酒坛,喝了一大口,答道:“我不去招惹他,他怎么来招惹我?”
“为什么非得让他招惹你?你活腻歪了?”
苏小缺哈的一笑,咕咚又是一大口:“还真腻歪了。”
崇光也笑,笑得眼睛里直泛水光:“你既是不想活了,为什么不去死?何苦还要招惹我?”
,一副小人嚣张的嘴脸与钟游新光等人比划,再色迷迷拉着百笙闲聊,均是为了验看诸人的气脉,不出所料这六人果然都是阳中纯阴,再念及诸人都习过廿八星经,而这廿八星经的使法与沈墨钩大有迥异,倒是同李沧羽一般无二,更是疑心沈墨钩这些年多纳男宠根本不是寡人有疾,而是另有乾坤。
苏小缺颇有过目不忘过耳即记的能耐,在赤尊峰时曾听谢不度无意间说起,沈墨钩所习廿八星经有个极大的隐患,因此虽还不能完全洞悉沈墨钩盛宠李沧羽的原因,但大抵是利用李沧羽作为练功鼎炉或是治病良药的心思已是秃子头上长癞子一目了然。
若是谢天璧,既已怀疑到这等情况,定是果断出手,杀了李沧羽,让沈墨钩措手不及吃个致命亏。
苏小缺落毒却只为引李沧羽前来,让他自己去疑心沈墨钩。
非关手段,只是不忍伤李沧羽的性命。
苏小缺几乎把脸埋进了酒坛,低声道:“对不住,我现在死不得,还有几件事必须得料理妥当。”
崇光问道:“什么事?”
苏小缺静了静,道:“替母亲报仇,还有……要杀一个人。”
看崇光醉意不胜,眼神不禁柔和了几分,微笑道:“我还要再和哥哥见一面。”
“你还有哥哥?”
于他此生而言,最快活最纯粹的时光尽在白鹿山,白鹿山的十三个师兄师姐,任何一个人,都如衣扣般系牢了那段日子,纵横着白鹿山的群峰、落雪、细雨、木叶。
所以苏小缺不会对李沧羽下杀手。
崇光的鱼竿蓦的一沉,应是有大鱼咬饵,他却任其咬之,只顾凝望苏小缺,见他静静坐在桥栏上,衣衫被风缓缓吹起,唇角兀自带着一丝笑意,眼神深邃复杂得无从捉摸,身形更显疼痛落寞,一时崇光不由得胸口窒闷,不知何故想起了藏在床底的那坛竹叶青,恨不得大醉一场才好。
苏小缺晚上回房,崇光已抱着个硕大的酒坛子坐在地上发呆,一双眼饧涩笼雾,盈然欲滴了。
苏小缺见他醉了,说不得拧了块洗脸布,给他按猫洗脸那么一胡噜,又给灌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