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见苏小缺白衣黑发,湛湛乌眸,虽姿态难看,但比之白鹿山朝夕相处时,其夺人心处确已不可同日而语,不禁又添了几分妒恨烦恼,转念一想,冷笑道:“你我素来不和,你又何必好心提醒我?只怕是想在我和墨钩之间种下嫌隙,自己好乘虚而入罢。”
苏小缺拍掌道:“看,你自己也不信我是爷的儿子,是不是?”
李沧羽嫌恶的看他一眼,却道:“墨钩怎会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话虽难听,却仍是信任沈墨钩所言,只是千万分的为这位情郎有子如此深感不值罢了。
苏小缺别无他法,只能眼睁睁看着李沧羽莲步姗姗的离去,不禁叹了口气。
颇有些憔悴虚弱,却还是香得跟抹了羊屎一般,靠着玉石桥栏,低声道:“你不也没毒死我吗?在玉碗上落泻药或者落毒药,对你来说,一点儿区别也没有,可你毕竟还是没有取我性命。”
看着苏小缺毫无形象的跨坐在桥栏,不禁叹道:“你从来就顽皮,我大了你好几岁,以前不知道你和墨钩的关系,现如今已经知晓,难道还会跟你认真置气不成?”
苏小缺一听,心里早已分明,暗恨沈墨钩无耻,却咬了牙问道:“什么关系?”
李沧羽笑道:“我可都知道啦,墨钩前日已经告诉我了。你既是他的亲子,又来了七星湖,咱们可不就是一家人了。”
苏小缺厉声道:“沈墨钩撒谎骗你。我跟他哪有半分关系?我亲生父亲素有大侠清名,为人端方正直,正是唐家掌门唐清宇。”
他这几日滥施*威搂着崇光睡觉
见李沧羽似有不信之色,指了指不远处散发垂钓的崇光,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知道这里住的都是什么货色。若他真是我爹,怎会把自己的亲生儿子放到男宠居住的所在?”
李沧羽摇头道:“墨钩绝不会骗我,他让你住这里,原是这些年你总跟他作对的缘故,须得给你个教训。”
苏小缺目中似怜悯又似讥诮:“李师兄,你原本聪明得很,怎么一到七星湖脑子就跟进了开水的嫩豆腐一般?你难道就猜不出他对你撒谎的理由?”
他深知李沧羽气量狭小且善妒,当即从桥栏上探身跳下,姿态翩然优美,却画蛇添足,特特拿捏了一个自以为妩媚的造型——其实倒和王八羔子打王八拳的起手势相差无几,方才一笑道:“爷为何抛下崇光这等绝色专宠于你,内中缘由,你不清楚我倒知道几分。你现如今对爷还有些许功用,待你熬成了药渣,就跟这里的六位一般待遇。爷千里迢迢接我来七星湖,自然是喜欢我,看我得罪了你,他撒谎骗你,就是怕你伤了我。”
李沧羽又惊又怒,连指尖都微微发颤,只道:“你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