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看处,见桌上放两份米饭、两碗鱼汤,另有碗油盐炒山野菜,沈墨钩招呼道:“都是山野清芬,过来尝尝。”
苏小缺依言坐下,正安静吃着,突听外面有喧哗声,不禁好奇,顺着舷舱边看,见艘快船,上插面旗,月色下瞧得分明,正是赤尊峰黑焰旗,登时面色雪白,手腕颤,筷子已摔落在地。
沈墨钩捡起筷子,用方丝巾拭抹,道:“这是太湖水道,以前属玉剑门治下,你也知晓去年谢天璧路南攻,已将江南三帮两门势力都纳入赤尊峰,所以你看到赤尊峰船只往来巡查。”
苏小缺有些无措伸手接过筷子,良久低声问道:“会搜到吗?”
沈墨钩轻轻摇头,叹道:“这就怕得糊涂?有在,谢天璧区区几艘快船还能拿你怎着?”
道:“你是个疯子!你这换血大法,本就是用来害娘,是不是?”
沈墨钩毫不讳言,点头道:“只是想得到完全属于……人,如果辞镜当年肯与在起,你就是亲生儿子,只可惜,她宁可们所有人都伤心,也不肯回头。你说,该怎待你才是?”
死死盯着苏小缺,不再说话,眼神却是海底暗涌,令人心悸。
苏小缺终于知晓切来龙去脉,恨得几欲吐血,害母亲受尽冤屈盛年早夭,害自己失去双亲颠沛流离罪魁祸首正是沈墨钩。
又看他眼神变幻危险,心中隐有所悟,想必自己七星湖行,天堂地狱只在沈墨钩念之间。
苏小缺抬起眼,眼神有种无辜无助:“咱们什时候
沈墨钩若是心平气和爱屋及乌,想必自己就多个便宜老爹,旦沈墨钩受刺激开始抽疯,只怕第个倒霉就是自己,也许屁股更会首当其冲遭殃。
念至此,忍不住又是恶心又是惧怕,不由得打个哆嗦,转念却又自,bao自弃,想到只要能避开谢天璧,怎都不打紧,脑袋掉不过碗大疤,何况屁股哉?此生便是耗在七星湖,也没什不好,若能伺机而动杀沈墨钩,自是赚,若是死在他手里,那就早早去黄泉与母亲做个伴儿,反正人世太苦,活着也没多少趣味。
想到此处,再无所惧,也不再多说,靠在车垫上,竟慢慢睡着。
睡梦中听到水声,睁开眼,见身处船舱中,桌上盏琉璃灯,沈墨钩坐在灯下侧影如画,发如泼墨,双眼看向舱外水面。
苏小缺掀开被子起身走到桌边,顺着沈墨钩目光看去,只见水波粼粼,泛银流光,轮月在船行波纹里吞吐不定折叠延展,此情此景,竟有几分落寞凄冷,不觉瞧得怔住,待鼻端闻到股鲜香,方发觉手脚已是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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