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手在轻微发抖,连整个人都像簌簌摇动树。
阮衿看到李隅苍白上缀着点红耳尖,他能感觉到李隅害怕,可明明没有什可以压垮他。
阮衿视线也在不
“你走过来?”
太荒谬,从县里到市里,那究竟要辗转多久?而且不是说那路上有路障,还有泥石流什,阮衿错愕地看着他,“这……太乱来。”
李隅从上往下捋把脸,他露出疲惫而恍惚笑,“抱下吧,阮衿。”
阮衿和他梦里穿得模样,甚至手上贴输液贴都是样,他现在不太能确定这是真还是假。
抱下吧,这话从来没听李隅这说过。
小收音机里广播声音。
渐渐,什声音都没,午后病房里人都开始睡觉。
阮衿本来脑袋就很昏沉,也想睡,可他又担心自己是在做梦,觉再也醒不过来,于是强撑着眼皮,就盯着那个淡蓝色帘子上褶皱。
就在这半梦半醒昏睡间,他还是闭上眼睛,直到感觉到双湿淋淋,冷冰冰手抚摸上他脸颊,然后就睁开眼睛。
但眼前不只是湿淋淋手,而是个非常完整,湿淋淋李隅,他正躬身在自己床边。就像棵被雨水浇透黑色植物,神情并不狼狈,但是脆弱得像刚被拼凑起来瓷瓶,块块,摇摇欲坠。
但事实却是李隅自己先靠过来,那潮湿头发紧贴着他脖颈,阮衿手绕到他脖子后面,能感觉到掌心下皮肤也是凉。他本来另只手也想揽上去,结果被李隅给压住手腕,“在打针,别乱动。”
这个拥抱姿势有点别扭,但是谁都不想挣开。
阮衿想起自己那写跟世界末日来临般遗书,不免也觉得脸热,“好好呢,让你……担心。”
最后找不到该用什词形容,好像只有“担心”稍微贴切点,可它分量那轻,丢进水里都会浮起来,也远远不只是这样。
李隅只手在下下地捋顺着他背,另只手则紧紧地揽在他腰上。
依旧是没有发出丝毫动静,不知何时从病房外外进来。
“雨很大……他们说有路障,你是怎过来……”阮衿只手抓着被子,他嗓子依旧不太行,但是艰难地开口说着话。
好久不见,不对,应该是还能见你面,真好。他有点呆滞地盯着李隅脸,感觉已经过个世纪那长,先前收回去泪意好像又开始在眼睛里翻腾。
那整张脸被雨淋得惨白,唯独眼睛像被抛光点亮样,“走来。”
他都没想过李隅会到这里来,那封遗书也是,他觉得被看到几率到底是很渺茫,更多是拿来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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