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衿就个人怔怔地坐在病床上,他试着抬高下自己小腿,感觉到迟钝痛觉,才不再再瞎动弹。
他只是有些不敢置信自己仍然活着,现在右手虎口依旧泛着酸痛,握住笔刻不停地写着遗书时候,那些凌乱笔迹早就,bao露他压根没那从容自然。
他甚至是受困者中最先精神崩溃,因为把几个小孩塞出去之后,他就开始急匆匆地叼着手电筒写遗书。
那刻脑中涌现过去太多来不及,无数个不能伸手抓住碎片在黑暗中飞逝着,驱动他写下去,写多点千万别停下来。
但此时此刻,切麻木知觉从黑暗中逐步恢复过来。
再睁开眼睛时候眼前是片白墙。
然后视线往下转,是他自己被吊高小腿,还有蓝条纹病号服。蓝色帘子被只手抓住扯开,护士脸在面前,往外边快步走去喊句,“17床醒。”
过会儿,又有人走回来,“你感觉怎样?”
“还好……”可惜他喉咙就像被刀片划过样,字都粘黏板结成整块,完全听不清。
“你小腿骨裂,身上还有点软组织挫伤,主要是肺气肿,你本来先被送去锦城县医院,但当时情况比较严重,中途就紧急转送到们这里来。”
能听到雨声,人讲话声音,就感觉自己和这世界仍然保有着丝联系。
他差点要哭出来,可是刚捂着嘴哽咽出声,隔壁病床上打着石膏爷爷就推着轮椅过来,递给他个橘子,握住他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要掉眼泪咯。”
他点点头,把那股要涌出来眼泪咽回去,然后握着那个橘子在心口卧在床上,只听着那雨声淅淅沥沥,还有隔壁床爷爷开着个
他伸手往外比划几下,护士则对此心领神会,“你放心吧,全都救出来。大部分人都是轻伤,没什问题。只不过你家人全往县医院去,那边急救大厅里乱成锅粥,伤员特别多。”
此刻,bao雨如注,窗外模糊绿叶正摩挲着玻璃,或许是没有关严还漏进冷风,把窗帘吹得很高。护士循着阮衿眼神,把窗户锁紧,然后拉好窗帘,“雨太大,有些盘山公路挺危险,设路障也过不来,刚跟你家人通电话说你醒,让他们暂时不用急着赶过来,明天再到,安全要紧。”
阮衿听她讲完才放下自己悬着心,重新靠回去。
护士又递给他个透明袋子,里面装着他手机,不过之前在洞里早就被水彻底泡坏,他之前在洞里就试过,结果完全没办法打开使用。
用棉签蘸盐水,润过嘴唇之后护士就出去,“你有任何需要就按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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