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想像得到,周白鸮会扑过来掐自己的脖子,你不是说好我打的赌绝不会输吗?你不是说好陪着他的吗?他等你,但你躲到哪里去了!
实在好会撒谎啊你,我都被你给骗得不轻!赔得连底裤都没啦!
他还记得当年周白鸮私下跟他嘀嘀咕咕了许多李隅过去的小秘密,什么以前特别喜欢养恶心的小虫子,蛋糕必须买哪个口味的吃,八岁末才开始缓慢地换牙,原本那对虎牙生得很明显,掉了之后
那是阮衿第次觉得她还算个不错的人,因为睡着了不张嘴说话的模样看着还挺温柔。
她头发上的发卡掉下来了,被闻川眼明手快地用手接住了。
远远的车灯拉长了他们的影子,李隅就若有所思地问,“你那次背了我多久啊?”
阮衿说,“五分钟?十分钟?记不清,反正是很短时间而已,干嘛总惦记这个。”
“那我现在也背你?”
疑惑道,“你谁啊?”
阮衿犹豫了下,“我是……他的助理。”
“不对啊,他助理不是个女的吗?那个,那个是叫Gucci还是Chanel来着的大美女……而且这是他私人电话,助理不可能……”
李隅抬了下手,跟手起刀落的开关似的,阮衿马上就把电话挂断了。
红灯倒数已经过去,阮衿说,“他说晚上让你去聚聚,闻川回来了。”
阮衿记得自己笑着拒绝了,“我又没喝多,要是哪天我醉成她那种走不动路的样子,你别把我丢在街边,就背我次就行。”
联想就容易想岔了,总是要联系到自己的回忆上去。
短短通电话,闻川身边已经换了女友,周白鸮事到如今还没有坦诚自己其实喜欢Alpha,又或者说,他真的变了口味。
时间未免把人改变得太多。
如果周白鸮知道电话对面是自己的话……阮衿苦笑着想,估计他会隔着电话线赶过来把掐死自己吧。
“我听见了。”李隅脚油门下去,“他吵死了。”
阮衿笑了笑,但眼睛又转向了窗外,逐渐落寞起来。他看那些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看那些晃得人眼睛生痛的玻璃幕墙,它们好像雨后的春笋,虽然以前也很高,但现在高得仰头都看不见顶。
周白鸮,闻川,都是多么熟悉的名字啊,感觉好像他们在自己的回忆中从未走远过,却又变了那么多。闻川找了个外国妞?可他当年不是出了名的二十四孝男友吗?为她摘星揽月,处理各种麻烦烂摊子。
他爱她爱得堪称没有底线。
阮衿仍记得那次为李隅出国践行的最后餐,邵雯雯喝醉酒被闻川背在肩上,她那栗色的长卷发垂下来遮住通红发烫的侧脸和耳尖,闻川边往前走,手拎着她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