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白鸮“啊”了一声,头也没抬,“你说谁啊?”
“阮衿。”不知道怎么的,李隅觉得叫出他的名字都有点出奇的陌生。
“哦,他啊,以后都不来。他说是忙别的没空了,但我估摸着是我妈把人膈应走的吧。她还是见不惯家里有个跟我年纪相仿的Omega在,老疑神疑鬼的,谁受得了啊。”
李隅正操作着游戏中的蓝色小人灵敏地后空翻爬上墙,听到“以后都不来”忽然就有点恍惚,后面周白鸮絮絮叨叨说些别的也没听进去。只是顺着心脏中某根弦轻轻一扯,并非疼,只是出神而已,但铮然有声。
这余韵让手指也不慎按错了手柄上的按键,游戏人物从墙上滚下,掉到坑里,死状很是惨烈。
李隅好生生养了一个寒假,窗台前的那盆雅乐之舞好像又重新活过来了,不仅颜色鲜亮了,连叶片都变得饱满厚实起来。
盯着这盆多肉的时候,他想起自己似乎很久很久很久没见到阮衿了。
下学期开学后的两周,李隅照例学习,打球,上天台抽烟,在班主任的劝导下报名参加了数学建模的比赛,甚至把气急败坏来找他秋后算账的林跃又重新整了一顿。
做这些事的时候,老觉得缺了点什么东西,几乎是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了阮衿,他好像是自己波澜不惊生活中的一个小小的变量,找了半天才发现,原来是这么一小粒沙子令我不舒服。
本来他每次打球阮衿都在坐在一个偏僻位置从头看到尾,没再出现过。而朋友圈也是,他的动态下面以前总是有阮衿的点赞和评论,他也七七八八都回复,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某一天就停了。
“哈哈哈,你啊你,鲤鱼你也有今天。”
周白鸮拍着手狂笑起来。
李隅把手柄放下,不再玩下去,他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的东西,思索了一下,“过年那段时间,我有做什么吗?”
“我特么在澳大利亚看袋鼠呢,我怎么知道你在国内怎么……”周白鸮正说着,忽然想起来除夕晚上的事了,“哦,有的,大年三十晚上你喝多了,给我们狂打电话,
在复印室里碰见过一次,他在帮庄伟印数学卷子,阮衿恰好也来帮老师复印资料,看了他脚步和眼神都一滞,然后语气软软地打招呼,“你好啊。”
好像也没什么不同,但就是别扭了不少,他承认自己讨厌这种感觉。
周白鸮过年那段时间去了澳洲,于是阮衿后半段寒假也没来补习。
那么开学之后应该会继续补习吧,于是周末李隅又抽空去了一趟周白鸮家,发现他盘着腿在毯子上打游戏,又恢复了从前糜烂的颓态,而阮衿也不在这里。
他坐下来闷头打了一个多钟头的游戏才开口问:“他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