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只有自己和他,言君玉现在已经躺平,之前他也靠在萧景衍腿上休息过,常常睡醒已经在床上。但人多就有点不好意思,也许是因为今晚特殊,所以不想去睡,想陪着他。
太子殿下第次笔走龙蛇,如此之快,言君玉从来只见到他写那种疏朗贵气正字,鲜少见他写这样漂亮行楷,原来他全力做事是这样子,陪着自己时候定有分神。
但他今晚好像特别需要自己陪伴,写会儿,又抬起头来看自己眼,确认自己还在不在。
言君玉熬到子时,去睡觉,醒来时已经打五更。寝殿里灯光昏黄,只有床头盏,照见萧景衍还在看着奏章。
“你怎还没睡呀
马就是样道理。”叶椋羽竟然也认真教他:“但权术玩多,也容易为权术所误。人有时候会为安心做些不必要甚至有害事,尤其是在感觉自己虚弱无力时候,这也是人性弱点。”
他说话又和洛衡他们动辄引经据典不同,十分容易听懂,简单同时又能往深处想。
“但国之君这样做,实在……”云岚到底不敢当着太子殿下面太褒贬庆德帝,话锋转,找容皓:“你也真是胆小,今天要换,干脆不做二不休,当着敖仲面杀赫连,看他怎跟圣上复命。”
她虽然常行诛心计,却少说诛心之语,要换别人,就是容皓自己遇到这种情况,都要调侃两句“是不是舍不得动手”,但她却点明是容皓有所顾忌。
“你当敖仲是燕北王啊,这容易被你钳制住?他亲女儿眼睛都不眨就往火坑里扔,会顾忌东宫?别看他是武将,玄同甫和雍瀚海加起来都不及他深沉,兵权在手,只要拿下他,什纯臣,直接盘散沙。”容皓在睡榻上升个懒腰:“不过他和圣上哪是这容易拆开?他迟迟不表态,就是有恃无恐,就算他到最后刻都不回头,殿下以后还是不得不倚重他。要是羽燕然父亲还在,或者老叶相晚走两年,那样鄢珑父亲就不会在南召受伤……”
“你是睡着?都做起梦来。”叶椋羽笑他。
“你就笑吧,拿下敖仲可是你事,拿不下,大家还要辛苦到夏天,拿下就专心对付西戎就行,养兵千日用兵时,小雀儿,你学这多年,是该露手吧。”容皓醉意上来,懒洋洋道。
“哪里学这套词,跟街头卖艺似。”云岚边说他,边替他盖上锦被。夜色深沉,言君玉看半天书,也有点犯困。萧景衍桌案上还堆叠如山,显然都是今晚必须要做完事,因为云岚也不劝他“殿下睡觉,明天起来再看是样”。
“小言困?”
“有点,但想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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