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洛衡也就从善如流,道:“那就叫你小言吧。”
言君玉顿时笑,眼睛弯起来,他可不是客套,毕竟还是听过郦道永教诲,洛衡这叫,他就觉得两人亲近不少,在茶案上往前靠,认真道:“这样才好嘛。跟你说,以前有个叔爷爷也跟你样,身体不好,不能见光见风,等放假去问他偏方来,给你治病……”
他满心要弄明白为什洛衡不肯为东宫效力,正想着该怎提起话头呢,那边洛衡已经主动开口:“小言刚刚是在问郦玉,为什青渝没有住在这里对吗?”
言君玉整天听他们说郦道永,也知道青渝是郦道永字,据谌文说是因为郦道永祖上来自青州和渝州两个地方,但容皓说,哪里是因为这个,他们家人给他取字时取是“雏凤清于老凤声”意思,是对他有大期望。所以后来郦道永和洛衡在起,又不肯娶亲,家里才会那失望,要告他忤
刻就要脱手而去。或者古书里写羽化仙人,褪去这身皮囊,化成蝴蝶,翩翩然就飞远。
怪不得郦玉在他面前这乖,他定也很害怕,端茶时候只是垂着头,句话也不说。
“你出去玩吧,让和言大人说会话。”洛衡轻声道。
郦玉下去时,言君玉还在认真说:“你叫言君玉就好,或者跟他们样叫小言也可以。”
洛衡淡淡道:“只是个在教坊司唱戏,怎敢这样称呼言大人呢?”
如果换个人在这里,不管是云岚还是容皓,只要是昨晚在场,定会为他这句话心惊。云岚向来以东宫消息严密而自傲,号称内言不出外言不进,听到洛衡复述昨晚言君玉说这句话,定会把昨晚当值太监宫女查个干净。
可惜言君玉压根没听懂。
“唱戏也没什呀,郦玉也唱戏,但他是好朋友,也叫言君玉啊。”他十分坦荡地答道:“而且郦解元写戏多好啊,容皓都说戏里有好文章呢。”
微弱灯光中,洛衡眼中神色有瞬间震撼,都说读书有三重境界,见山是山,见山不是山,到最后见山还是山,原来识人也是。他视言君玉那句“教坊司唱戏”为大侮辱,原来他才是见山不是山。这少年根本是在陈述个事实而已,他完全不避讳教坊司唱戏这件事,因为他压根就没把这事当成什大事,也不会因此看低自己分毫。
怪不得东宫那位,会为他星夜驰回五十里。不是他看低自己,是自己看低他。这世上有许多种玉,有光华外露,有却像块普通石头,越是处境艰难,越彰显他坚不可摧,耀眼光华。只是世间愚人太多,看不出他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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